一路上的气氛凝固而又冰冷,让虞澜有些害怕,对于这个合租室友,他一向抱有敬畏之心。
他被放在薄静时的床上,薄静时的房间同他这个人一样冰冷,单调的中性色彩配上简洁的陈设,显得有几分冷漠。
“我房间没有药。”
薄静时的语气平淡,却让虞澜听出了嘲讽意味。他是有些怕薄静时的,哪怕他们合租这么久,交流一直都很少。
转念一想,薄静时害他受伤,占理的人是他,他有什么好怕的?于是,说话也多了几分底气。
“谁让你乱丢东西的?那么大一袋的药品,你说丢就丢,真浪费。”
在楼下垃圾桶旁,虞澜看到了包装袋,薄静时自然也看到了。
虞澜带有指责的面孔不似作伪,让薄静时有了短暂的怔然。
药物不是薄静时丢的,房子里只有三个人,是谁做的,不言而喻。
这让薄静时心情许些微妙,柯逸森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明不喜欢虞澜,却受不了别人对虞澜好吗?
薄静时不说话,冷冰冰的一点也不像知错了的样子。
这让虞澜有些上火,他挺直腰板控诉:“薄静时,虽然你是我的学长,但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这是我第二次因为你受伤了,我的膝盖因为你现在还疼。现在旧伤未愈,又有新伤。”
“万一留疤了怎么办。”
薄静时淡淡地掀了掀眼皮,这一番指责,他倒是成了校园内仗着自己资历深欺负新人的混球。
听到“留疤”二字,心中不可避免泛起涟漪。
虞澜一看就不常运动,肌肤是有些病态的白,类银似雪的肌肤下似有青色花纹蔓延。
由于双腿曲起端坐,显得小腿一侧的血痕以及膝盖上的淤青愈发狰狞。
“还很疼吗?”薄静时突然靠近。
床边蓦地一沉,等虞澜反应过来,对方的手已经触碰到了自己的膝盖。
他有些怕痒,又因不自在,脚趾下意识动了动。
“疼,”虞澜很夸张地挤出几滴眼泪,“都一周多了,印子还这么深,能不疼吗?”
其实根本不疼了,只是看着唬人。
薄静时敛眸凝视,许是因为有另一个泛粉圆润的膝盖衬托,显得淤青更加骇人。
看起来真的很疼,虞澜看起来又不像是会照顾自己的,一直放任着,真的会留下印子吗?
或许留下色素沉淀。
虞澜这种小男孩,绝对不是他的菜。
他喜欢成熟知性、大方懂事的伴侣,希望互相扶持,而不是养个弟弟或者儿子。
同样的,薄静时也喜欢健康匀称的身体,他第一眼看到虞澜,印象并不好。
精致得像是洋娃娃,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接触几天过后,发现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矫情,脆弱,事多,麻烦。
为了减少自己的麻烦,薄静时总是与虞澜保持一定距离,连日常的肢体触碰都尽量避免。
现在他却像是昏了头,突然伸手去碰虞澜的膝盖,将指腹按在被淤青周围完好的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