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这么认为。要是真如你所说那是一次成功的实验,北斗医科大学应该早交出成果了,但他们现在连白老鼠的细胞核移植都遇上了瓶颈。”
“我觉得久能老师的去世应该是最大的败因,失去了关键决策者,使得他们空有宝物却不知如何运用。”
“那不是什么宝物。”梅津教授黯然地说道:“那是没被回收的毒瓦斯兵器。”
“就算是毒瓦斯好了,那么更应该被回收不是吗?”
“回收的工作不必由你动手吧。”
“为什么不能由我来做?现在最有可能办到的就是我。”
“总之我不赞成。那个研究是危险思想的产物,和那种研究扯上关系对你的将来没有好处。”
“事到如今我怎能收手?氏家鞠子这个实验结果正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眼前啊。”
我是实验结果?
“就说这一点还无法断定不是吗?你还是趁现在收手吧。”
“这是千真万确的,至少我有十足的把握,”下条小姐拉高了嗓音,“她正是不折不扣的复制人。”
就在这一瞬间,我听不见任何声音,仿佛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失去了意识,或许是身体为了不让我听见接下来的对话而自动执行的自我防卫本能。
回过神时,我发现自己蹲在地上,手扶着门,我的听觉恢复了,但研究室里不再有人说话,只听见逐渐走近门边的脚步声。我刚刚可能不小心弄出声响了。
我急着站起来想逃离现场,双脚却不听使唤,我踉踉跄跄走没几步便听见身后传来开门声。我停下了脚步缓缓回头,下条小姐在门旁望着我,梅津教授在她身后。
“你都听见了?”下条小姐脸色苍白。
我点点头,动作相当不自然,颈子仿佛生了锈。
“请你听我说……”梅津教授朝我跨出一步,但下条小姐伸手制止了他。
“由我来说明吧,这是我的责任。”下条小姐说。
“可是……”
“请让我处理。”
教授想了一下,点头说:“好吧,你们在我休息室里谈。”说着便朝走廊的另一头离去。
下条小姐向我走来,手放到我的肩上说:“请让我说明整件事,相信你也不喜欢处在一知半解的状态吧。”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旋即低头走进教授休息室。
我和上次一样坐在休息室的会客用黑色沙发上,但这次坐我对面的人是下条小姐。
“我很少看科幻小说,但复制人这个词我听过,意思是……”我低着头说:“就是人类的复制品吧?同样的人类可以复制出好几个……,而我就是其中之一对吗?”
“等等,先别急着下结论,求求你,抬起头来看着我。”下条小姐有些激动,我微微抬起眼,她说:“复制人这个字眼在科幻小说中的确常出现,但在现实里的定义不大一样。科幻小说里的复制人是取出人类身上的细胞培养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人类,但在现实世界里,那是办不到的,所以你并不是那种科幻世界的复制人。”
“那你们所谓的复制人是指什么?”
“这个……解释起来有些复杂。”
“请你解释给我听,我会努力理解的。”
下条小姐两手放在膝上,时而交握,时而摩挲着手心。
“你听过细胞核移植吗?”
“刚才你们的对话里提到过,之前我在父亲的书房也看过写着这个词的档案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