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大亮,外头仆人们也开始走动起来,长陵茫然片刻无果,便将最后一颗药丸丢回瓶中这下不敢随意挥霍,得空还得找个靠谱的名医来研究一下才是。
不管怎么说,有所恢复总好过先前跟个弱鸡似的处处受人掣肘,五成功力虽说敌不过宗师级的人物,吊打普通的高手是绰绰有余了,最少天魂天魄站到跟前,当不会再处于下风。
想到天魂天魄,脑中又难免蹦出叶麒,当日逃出大昭寺时他曾提到的那枚环玉,说是大哥要他转交给自己,还有那半柄折扇与付流景之间的关系,目前只有他最为清楚。
可惜现在这位小侯爷认准了自己就是南絮,想要澄清恐怕还得费点事。
长陵整顿饭都在思索着“如何与贺大侯爷”见上一面,侍奉的丫鬟瞧她心不在焉,一反常态连一块鸡腿都没啃完,便出声问道:“小姐,是不是菜不合胃口”
“喔,不是。”
长陵放下筷子,“今日有人来府上找过我么”
“没有啊,小姐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
看来叶麒暂时没有上门“寻仇”的意思。
长陵囫囵吞枣的把汤喝完,擦了擦嘴正准备再“杀”去贺府一次,前脚还没迈出北厢,符宴旸这个小瘟神突然找上门来。
“南姐姐目测你这个眼神不会是忘了和我的约定了吧”
长陵:“”
她还真就忘了。
“只剩七天了啊七天”符宴旸急得在长陵身侧兜兜转转,“难道就真的要放弃了”
“你先安静。”
长陵叹了一口气,问:“金陵城可有适合练武的僻静之处,不易受人搅扰的那种”
“僻静之处”符宴旸眨了眨眼,“有啊”
竹生空野外,梢云耸百寻。
长陵没想到这金陵城中也会有这样的一方竹林之境,自山麓到山顶,一眼望去,仿佛全被竹海所淹没。
她仰起头,看着稀稀散散的日光照在苍劲的毛竹上,不知怎么地,想起了于付流景初遇的那个茂竹林。
也如这般,阵风拂过,竹浪此起彼伏,幽静而又深沉。
“前边就是皇家的园林啦,这边几座山头也都是达官贵胄的私人封地,普通的平头百姓是进不来的,平日里也很少会有人来”符宴旸颇为得意的蹦跶道:“我们在这儿练武功最好不过啦。”
“哦看来这座山是你家的咯”
“那也谈不上”符宴旸将两匹马儿一并拴在竹子上,“不过这漫山的竹林倒是我大哥找人种上去的”
长陵眉梢一挑,“你大哥喜欢竹林”
“不喜欢哪来的闲情逸致捣腾这么多竹子他还在山上盖了一栋避暑的屋子呢”符宴旸说着往山顶方向指了指,“就在那儿,不过我嫌爬山太累,不常去,就是想吃竹笋或者竹筒饭的时候会来走一趟好了,南姐姐,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你打算教我什么功夫呐”
“你的剑呢”
符宴旸忙拔剑出鞘,长陵随手摘了一根细长的竹条,淡淡瞥了他一眼:“看好了。”
话音方落,右手竹枝斜指而下,手腕一翻,竹尖破空而刺,嗤嗤作响,符宴旸睁大了眼,但见那根枝条随臂舞动,乍一看去花团锦簇,一招一式目不暇接,越往后越是飘逸变幻,只觉得舞剑之人风流不拘,极尽华彩。
长陵舞了五招剑就停了下来,看符宴旸一愣一愣的,问:“你看清了么”
“这、这是什么剑法啊,”符宴旸惊叹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把剑使的这么好看的就、就好像一只孤鹤腾飞,好不潇洒”
“孤鹤腾飞”长陵听他这么一说,不由一笑,“这名字不错,就叫孤鹤剑法吧。”
符宴旸一呆,“啊敢情这是你刚起的名儿啊”
“别废话,我方才使的那五招,你记多少了”
“呃这个,我刚才还没看清楚再看几次应该就能看懂了”符宴旸有些心虚的咽了咽口水,“不过,就五招剑法,能敌得过王公子么”
“此五招讲究的既不是力道,也并非为出奇制胜”长陵道:“而是为了让王珣懵掉。”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