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来风:“”
大哥,看你那丢了魂的样,怕不是蒙的吧。
长陵问:“少废话,下一个是什么”
叶麒看长陵眼中毫无半分犹疑之色,俨然对自己是发自骨头里的信赖,他心头一跳,往前跨出一步,在长陵身后一指:“翼位就是往左数第”
没说完第几根,长陵已翩然跃到那“翼”位之上,她这次连头也没回,直道:“不必解释,我看得懂星宿阵,你继续念就是了。”
叶麒这下才算是真正露出一点笑意,接下来,他一一朗声道:“轸位、角位、亢位、房位”
每个字只停顿瞬息,长陵落脚也几乎只是一刹之时,这石柱因长年浸于潮湿雾瘴中,面上滑不溜秋,但于她而言却是行云流水,轻而易举,仿佛足下所踏不过是普通的走桩,徐来风看在眼中,心说:这位荆小姐的身手怎么有一种眼熟的感觉
最后一个“虚”字音落定时,长陵已稳稳当当扎在对面断崖之上,朝叶麒道:“还愣着干嘛”
眼见叶麒就要动身,游三忙一把揪住这根救命稻草,“等等等等,鹤公子,你刚才说的那些什么位的我都记不住啊”
“那你就挨着我后头走,”叶麒回头看了徐来风一眼,“徐岛主,这阵位可都记住了”
徐来风虽看不懂这星宿阵,但他记忆奇佳,只听了一遍,便将这破阵之法牢牢刻在心上,他一点头道:“贺公子且先去吧,这里有我。”
“二位高兄,请再加把劲,用力扇两下。”
叶麒话音方落,整个人身形徒然拔起,同长陵的“镇定自若”相比,他的身法更是“虚无缥缈”,只那么几下兔起鹘落,顷刻间就跳出了好几步,自诩天下第三的游三牟足劲才勉强跟上他的节奏,待安稳落地时,他悄然看着这两位俊俏男女,想着人家轻功造诣之高,又是钦佩又是惭愧,只盼着这次事后得回炉好好学艺才是。
高魁与高轩看人一下走了三个,生怕会被弃之不理,但欲过此阵,若没人“执扇”又是万万不能,眼见天色、欲沉,后路是回不去了,高轩急道:“徐岛主,你可不能就这么把我们丢下啊”
徐来风道:“二位快把树放下,跟着我来,别担心,我会等你们。”
高魁与高轩闻言如获大赦,忙将炽热的树干往旁边一丢,徐来风一次连踏三步,给了他们两及时跟上的空间,待阵过半之时,浓雾又起,徐来风手中折扇一挥,拓出方寸大的路来,身后两人顺着前方人的后背一路紧追不舍,转眼间,断崖近在眼前。
长陵看徐来风没有先开溜一步,轻声道了句:“此人倒还算是颇讲义气。”
叶麒却是意味不明地摇了摇头,“那可未必哦。”
长陵有些不解的看了他一眼,这时徐来风已带着两人跃了过来,六人险而又险的过了这骇人的奇阵,心中自各有一番感受,徐来风深知方才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上前冲叶麒一抱拳道:“多亏贺公子相助,否则在下就是多来十次八次,怕也难以顺利过关。”
“耍嘴皮之劳,徐岛主不必客气。”
叶麒好整以暇的挽了挽自己的袖子,看向雾蒙蒙的前路,“那咱们继续走起”
多抵是经历前一番高难度天然机关阵法,之后下山的路反倒顺当了许多,既没有想象中的过五关闯六将,也不见半路杀出什么妖魔鬼怪越往下行,山雾愈淡,游三他们都肆无忌惮的把脸上湿润的方巾给掀了。
六人又行数里,将至山脚之际,徐来风领路的脚步蓦地停下。
前方是一处野草丛生的草坡,其坡度之陡峭,几乎是垂直而下之势,而下方则是烟雾重重,不知再进去是何光景。
“我的天,还以为就到了,这不会又是一个坑吧”高轩和高魁条件反射的左顾右盼,似乎在琢磨要不要再砍一棵树丢下试试。
叶麒耳根一动,隐约间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长陵也听到了,两人默契对视一眼,足下一点,身如微风般跃然而下,又同时旋身一把扒住草根,任凭余力带着他们一路滑下叶麒生怕长陵磕着碰着,待快至坡底之际,他身形一翻将她一把搂在怀中,用自己的背去摩擦沙石草地,直到“咚”一声落地时,外裳差不多被磨出了一个窟窿。
长陵看这个病秧子在这种时候还逞起风度,气的差点没让他尝一顿“锅盖头”,叶麒忙挡住自己的脸道:“别打别打,我可是一片好意,你一个大姑娘家,难不成好意思让自己的衣裳破十个洞八个洞的,给人观瞻”
长陵冷冷的收回手,“破几个洞有什么打紧,又不是裸奔”
“什么叫那又如何,那可是非同小可,你身上的每一寸我都不许你给人看着”叶麒说到这儿,看上头传来动静,忙附耳对她道:“当然啦,除了我。”
“啪”叶公子的脑门毫无悬念的挨了一个掌掴。
这时,忽然从云雾后传来一个孩童的声音,“哎呀这里有人,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