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之后终须醒,岳冉晨的眼中闪过一道空茫的光。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不再心痛,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不再想她。
这一回他终究是醉着回家了,回家之后闹了奴仆们好一阵,强闹着要喝酒,奴仆劝也不听。桌子上地下竟然也摆着许多的酒坛子。岳冉晨醒来的时候就躺在地上,他揉揉酸涩的眼睛,嘴里念叨着说:“不,我不会放弃。”
这一次他声音里面带着坚持。忽而想到那女人说,重要的是他一辈子也不会回来了。男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想到这里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两下手就从房梁上面跳下来一个黑衣人。
“你,去把陆暖伊以前的事情查清楚,是否许过人家,是否对谁青眼。”
黑衣人领命之后离去,岳冉晨的眼睛里面却闪烁着阴暗的光泽。一个计划已经在他的心里面慢慢的成型。
陆暖伊从前的那些事情调查起来并不困难,陆雪华得到上下两任皇帝的倚重,背地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他不顺眼。陆家但凡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能被那些人利用,写个话本予那说书人,虽不点名报姓,却是多有影射。却说陆暖伊那一段在盛京里面说书的先生多半会,什么都尉郎边关丧命,俏小姐闺中吞毒。
“去,把那个该死的冷狄查个底掉,真的死了吗?”
黑衣人很委屈的想,可不真的死了,那东西可是有人亲自送到盛京让陆暖伊辨认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哼,这件事情有鬼,要是真的死了,那身上的物件还能保存的那么齐全才是见了鬼。”
不满的岳冉晨一脚踹到黑衣人的屁股上,凶神恶煞的说:“给我滚去接着查。”
一年前,大良和朝国发生的那场战乱很不巧的是他岳冉晨领兵,至于那冷狄,勇武之名素来听过,只是他却不记得军中有谁亲手砍下他的人头。最蹊跷的是大良这里也找到一份冷狄的遗物。
岳冉晨的眼中带着些冷意,眼瞳里面泛着妖异的幽紫色。
大良可是素来有些不良的风气的。大良的女子喜欢抢朝国战败的将领,朝国的女方家人却总喜欢抢仅可提名的男子。两国一尚武一喜文。岳冉晨就是寻思着,自己那个守寡的姑姑都偷偷的抢了人家一战败的将领养在家里面,那死亡现场做的比冷狄的还要仔细。
陆暖伊可不知道岳冉晨在调查她,她甚至不知道,她和岳冉晨的谈话,不但单于睿心知肚明,就连单于泽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自从和阮桑和好之后,单于泽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没有变好,反倒是越来越差了。他有些自我厌弃。甚至在反思为什么会把阮桑看的这样重要。他穿着月白色的便服,带着金镶玉的头冠。拿着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一个静字。最后的竖勾却还是被他写失败了,单于泽皱眉。
这里心烦,那
边暗卫却告知陆暖伊的事情。单于泽于是更加烦闷。弄的整个上林苑的人全部都安安静静的老老实实的弯腰缩着脖子,不敢招惹单于泽一点点。
“一个死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边说这话那边单于泽就砸下了一方砚台。泼出去的墨水把暗红色的地毯染上了一抹黑色。
“哟,陛下,是哪个杀才惹得您这么生气?”
来的不是别人却正是阮桑。阮桑瞧了那些奴仆一眼了,那些宫人就自然识趣的退下了。
单于泽皱眉瞧着眼前这个女人,温柔谦恭真的是她的本来面目吗?肯定不是。单于泽约莫觉得现在这个为了讨好他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女人才是她的本来面目。
“陛下,不若臣妾为您弹奏一曲好解你忧愁。”
阮桑见单于泽依旧只是那样盯着她看,却不急不躁,依旧笑的那样雅致,却在雅致之中释放出一股清媚。单于泽依旧皱眉,以前真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吗?这样的清媚不是家里面教的又如何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