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茫淮的卧房外,初阳垂着头,好看的眉眼毫无生气,“你进去吧!去看看他,和他说说话。”她想了想,抬起头用星眸注视着我,眼神中有一丝祈求,“天竺葵的毒父皇派使者快马加鞭昨日才取来了药让哥哥服下了,毒素清得差不多了,但是伤势太重,失血过多,一直陷入昏迷,加上残余的毒素,太医说如果再醒不过来,哥哥就要成为一个活死人了。”眼中含泪,她唯一的亲哥哥,躺在床上,动也不动,把她的害怕她的脆弱一一掘出来。
又是天竺葵?我近乎于咬牙切齿,二爷实在是太卑鄙了!将自己的胞兄毒害,他怎么下得了手?!
子安。子安!子安——
你一定不能有事!
“江赢,哥哥喜欢你,我看得出你对他很重要。”我的脸因为害羞有些微红,“江赢,你去和他说说话,唤醒他的意识。”她把我当成了救命稻草一般,我似乎成了最后的希望。
我让初阳照顾好苏林,接着便一个人走了进去。
推开门,光线随着门的打开射入屋内,屋中没有什么变化,和我离开时一样,但是却让我觉得低沉,毫无生气。
我又关上了门,不愿被人打扰,静悄悄地走到了他的身旁。
昏迷
了几日,他的脸上病态的苍白,因多日没有料理竟生出了暗青的胡渣,在我的印象中,他一向是个注重形象的人,他是那么光鲜照人的人,这样的形象从来不会在人前出现。
我强扯出笑容,坐在床边,抚上他的胡渣,刺人的密布在下巴上,轻声地呓语,“子安,你看你的胡子都这么长了,该起来刮胡子了。”
他还是丝毫没有反应,我的泪却不由自主地落下来。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是故意想让我愧疚么?”我倔强地抹去泪水,装出决绝的模样,“你错了,如果你不醒来,我不会愧疚的,不会!不会——”说完最后一个字,我伪装的坚强、伪装的倔强顿时溃不成军,眼泪横斜。
我握起他的手,他的手冰冷刺骨,一点温度都没有,我搓着他的手,想要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可是终是无济于事。
“你醒来吧,醒来看看我,我回来了,回到你身边来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呀!”我嘶吼着,可是他始终都是无动于衷。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衣裳内襟中掏出了一个玉镯,凝视着它出神,思绪不禁回到了半个月之前,我轻轻地说,“你知道么?这个玉镯,我一直放在身上,走到哪都带着。”然后我顿了顿,将视线停在他英俊的面孔上,
仿佛他能看得见听得见一般郑重地说,“你那时说要娶我,此话当真?”
我轻笑,“那时我不是说叫你给我些时日,让我明确自己的心么?现在,我想对你说,我明确了自己的内心,我爱你。”
我颊上泛红,淡淡的红晕漫上我的双颊,轻轻俯下头,枕在他的胸膛上,“你听到了么?我爱你。”
我不由得哽咽,“我都答应嫁给你了,你起来娶我呀!你快起来好不好?”泪如雨下。生活真的是很残酷,永远也不会让你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些什么。
若是当初我知道会变成如今这样,我一定不会跟着他任性出席,哪怕是他要娶别人,我也无怨。不,不会是这样的!早在他当初向我求婚之时,我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