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也清楚现下的初音因为他的错待,对他有着浓浓的怨恨,所以对他的关心不见得会领情,可是他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去弥补。
盯着眼前那碗黑黑的药汁,还有刺鼻的药味,初音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再度别过头去。
这两天她已经受够那药的苦味,现下她自觉病已经完全好了,所以自然而然开始排斥起喝药这档子事来。“我等会儿再喝。”
“你不喝吗?”唇角勾起一抹惑人的浅笑,皇甫绍天的声音低沉且危险。
小心翼翼的瞥了他一眼,初音心中盘算他有多少坚持,但见他那魅人的笑,她鼓足勇气、大起胆子。“我先把话说完再喝。”
等她话一说完,他就会离去,到时谁还会管她喝不喝药,初音在心中盘算着。
不过,皇甫绍天可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他盯着她苍白的脸好一会儿,然后以碗就唇,瞬间碗中的药就少了一大半。
“你这是做什么……”初音疑惑的想要发问,但是问题还没有问完,他已经俯身下来,以强迫的手段将口中的药哺进了她的嘴中。
“咳……”被人以这样的方式灌药,初音苍白的脸瞬间红了一大片,但想到他那夜的残忍和被关在柴房中的嫣翠,脸上的血色又迅速的褪去。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她真的不懂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逼她吃药。
他不是很恨她吗?恨她带给他的奇耻大辱,那么他又何必关心她吃不吃药,她如果病死了,不也称了他的心意吗?
“我的话没有人能够质疑。”再一次彰显他无人可以撼动的气势,皇甫绍天半是警告的说。
“你……”初音想要出言斥责他的轻狂,但是话到口边却又吞了回去。
毕竟她还要求他放出嫣翠,她不能让嫣翠代她受苦,所以她不能再顶撞他,惹他生气。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他态度轻松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随意的落坐在他的床沿。
忍住想要逃离的渴望,她理智的说出自己的请求。“我希望你能够放了嫣翠。”
“她没有尽到责任,本就该罚。”他并不觉得自己处罚嫣翠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这个丫环没有尽到责任照顾好初音,还让初音差点死在荒郊野外,他没有将她逐出皇甫家已是轻饶。
“她并没有什么错,如果真的有错,那也是我的错,何必牵连他人。”刻意忽略皇甫绍天所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初音理智的道。
“没有照顾好你,就是她的错。”皇甫绍天的巨掌悄悄的往初音肩上攀去,揪住她一小撮柔黑的长发,恣意的玩弄起来。
说实在话,他着实讶异初音这么急着找他来是为了这档子事,她不在意他的怒气会不会降临在她身上,反而在意起一个受罚的奴婢。
她再一次的带给他惊奇,从最初的骄傲与倔强,到宁死也要逃离的坚持,还有现在这个不该存在的良善。
她究竟还有多少事是他所不知道的?这个问题突然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去探索眼前这个貌赛西施却不同于寻常女子的她。
“你若真是要罚,就罚我好了。”忍住自己想要拍去他缠绕在发梢的手指的冲动,初音有些不能适应现在这个皇甫绍天。
虽然霸气依然,狂妄依旧,但是他整个人所散发出来的感觉却教她觉得困惑。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除了残忍的对待和永无止境的羞辱之外,两人从来不曾这样心平气和的对坐谈话,在那夜之前,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情形,但是如今……
她没有心思去探究这个问题,毕竟她此刻最担心的还是被关在柴房中的嫣翠,只要嫣翠一日不被放出,她的心就一日不能安稳。
“罚你?!”喃喃的重复这两个字,皇甫绍天的眸中精光稍闪,然后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也行!我是一个商人,从不做赔本的生意,但你这个提议却不失为一个解决方法。”
其实,以他此刻对初音的愧疚,就算她要的是等同于皇甫家的财富,他也会眉头不皱的搬到她的面前。
但她这微小的要求却让他忍不住的兴起捉弄她的兴致,他倒想看看眼前这个倔强的小女人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丫环牺牲到什么样的地步。
“告诉我你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换得嫣翠的自由。”初音理智并谨慎的问道,总觉得他眸中闪现的精光是在盘算什么似的。
“很简单的条件,我要你!”虽然带着好玩的心态,但当初音问他该付的代价时,皇甫绍天很自然的想到这个方法。
他想要他们之间可以重新开始,可他也知道以初音的倔强个性和对他的恨,她绝对不会给他这机会,所以他索性乘机让她成为他唯一的条件。
他希望自己有机会可以弥补她,更想彻底了解她,而不是永远在玩一种你跑我追的游戏。
而用嫣翠的自由为条件,将她紧紧的囚在他身边,给彼此一段充足的时间是惟一的办法。
“不,不可以。”闻言,初音霎时觉得瘫软,才刚有些红润的双颊倏地刷白,眼睛更是惊惧的看着皇甫绍天。
那夜残忍的记忆有如潮水般向她涌来,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和羞惭几乎将她彻底的淹没。
看着她对他毫不掩饰的惧怕,皇甫绍天的心一紧,直想冲上前去将她拥入怀中,安慰她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