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我无意识的唤了声,来人没有说话,她缓缓在我床边蹲下,客厅里的灯光照了进来,落在她的脸上,她长得很漂亮,脸上化着淡妆,神情清清冷冷的。
“我不是你姐姐。”
她的声音也是清清冷冷的,像冬天飞过的雪花,轻轻飘过我的耳畔。
我认出了她,我虽然没有见过她,但看过她的照片,她叫雪儿,红姐和小白脸嘴里的摇钱树,这里的头牌,今晚陪刘哥的就是她。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对上那双清冷而带着忧伤的眼睛时,我会不由自主的叫她姐姐,明明她和姐姐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姐姐是温柔,柔顺的,永远低着头,抬眸一笑时,就像徐志摩的诗里,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而雪儿,是清冷的,高傲的,永远高高抬着下巴,这些日子,我趴在门上,听着客厅里的动静,时常听见小姐们坐在客厅里闲聊说笑,雪儿的声音,从不曾出现过。
她就像最高的枝头上,最晶莹剔透的雪,不与人来往,让人仰视。
我想,我之所以会认错人,也许,是因为她有一双和姐姐一样忧伤的眼睛,也许,是我烧糊涂了,记忆出现了偏差。
“吃药吧。”
她扶起一张小凳子,把水和药放在上面,我盯着那几颗药,没有动。
见我不肯吃药,她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打量着杂物间,眉心微微皱着,站了一会后,优雅的在床沿边坐下,腰挺得很直,两条修长笔直的长腿并排放着,在灯光的映照下,闪动着莹白细腻的光泽,漂亮得让人动心,即便我是女人,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退烧药而已,不是那种东西,你不用担心,你现在身上那么多伤,红姐不会让你招待客人的。”
她的声音依旧清清冷冷的,但我却听出了一丝别样的温柔。
我忍着一身的痛楚,挣扎着爬起来,吞下药丸,因为太渴,我把水全喝了,但仍感觉不够。
我有个疑问想问清楚雪儿,可是,门开着,客厅里的人看得见杂物间生的一切,也听得见我和雪儿的说话声,我不敢贸然问,害了自己,也害了她。
“谢谢。”
我轻声道谢,客厅里,坐在沙上的胡茬男阿成不停的看向这里,似乎在盯梢。
“不是我想来,是红姐让我来的,这里味道这么重,又脏又乱,我一分钟也不想呆下去。”
她冷冷的说道,优雅的起身,满脸嫌恶的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走了出去。
门再次被关上,屋子里再次陷入黑暗之中,我努力睁着眼,想保持清醒,可是在退烧药的作用下,我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感觉身上重得很,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
熟悉的往事涌了上来,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屋子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但我清楚的感觉到有人压着我,是个男人!
我拼命挣扎着,想要叫喊,却被他死死捂住嘴巴,想起那一晚被餐馆老板欺辱的经历,我怕得浑身抖。
同样的事情,我不想遭遇第二次。
可是,受伤又高烧的我,根本没有力气反抗,让人作呕的罪恶,在黑暗中滋生,我忍着恶心想吐的感觉,不停的反抗,可是,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推不开这个男人。
着高烧的身体很烫,我的心很冷,我感觉有一只冰凉的手,如毒蛇阴冷粘湿的信子,在黑暗中游走,让我寒毛直竖,浑身冒出细密的鸡皮疙瘩……
就在他即将得逞时,门开了,一道高挑纤细的人影背着光,站在门口,黑暗中的那只手,猛地停下动作。
“咦,阿东,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里?”
是雪儿的声音!
与我之前听到的冷冰冰的声音不同,此刻雪儿的声音,虽然清冷,但透着轻佻和暧昧。
阿东是小白脸的名字,我之前听见有人这样叫他。
“你都可以在这里,我为什么不可以?”
阿东站起来,流里流气的说道,雪儿笑了笑,那样冷冰冰的美人,笑起来,如冰山融化成了春水,又柔又美,“是红姐叫我来的,怕她晚上再高烧,烧傻了就不值钱了,让我看着点,你也是红姐叫你来的吗?”
红姐当然不会叫一个男人半夜三更来我房间欺负我,对于红姐来说,我还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更能给她带来巨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