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和高烧似乎耗尽了安思雨身体里的抵抗力,连续烧了四天,不说别人了,连她自己都担心会直接烧成傻子。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陆时年从那以后就没再碰过她了。
虽然是以她半死不活作为代价换来的。
甚至连陆时年的人,她都再没有见过了。
安思雨无比清楚的认识到了她对陆时年的作用,他会来见她就是为了让她怀孕生子,如果她现在不适合做这件事,那他就不会来。
似乎这件事对陆时年来说,并不热衷,也不感兴趣,更不享受。
这么一想之后,安思雨就更觉得陆时年脑子有病了。
自己花钱买罪受就算了,还得把她也拖下水,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安思雨的午饭是王妈送进卧室来的,她现在浑身乏力,连吃东西都觉得费劲。
“安小姐,最近降温了,你晚上睡的还好吗?需不需要把室温给你调高一些?”
安思雨在房里闷了好几天,挂水挂的手背上都快没地方扎针了,听了王妈的话也只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王妈,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窗户打开透透气?”
室外的凉风吹进来之后,安思雨才觉得昏昏沉沉的脑袋清楚了点,想了想又试探着问:“陆时年最近都不在吗?”
王妈只当她是不满陆时年一直没来看她,陪笑解释道:“先生很忙,这阵子都没回来。”
殊不知安思雨已经快懊恼死了!
陆时年不在家,很久没回来了,这是多好的逃跑机会?要不是她这会儿病的爬都爬不动,安思雨都觉得自己已经飞出陆家的高墙大院了。
倒是完全没去想,如果不是她病成这样,陆时年压根不会这么久不来找她。
身体越虚弱,她的思维就越不受控制,这几天她简直做梦都想离开陆家,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去,哪怕过的并不富裕,并不轻松,至少也不能遭受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
“帮我把窗户留着吧。”再不透透气,她就要憋死了。
王妈也没多说,只是把中央空调的温度又上调了几度,才端着餐盘轻手轻脚得退了出去。
等在门口的张伯看见剩了一多半的午饭,顿时眉头皱的更紧了:“还是吃不下东西吗?”
王妈点了点头,转而又想起安思雨之前问的话:“不然待会你给先生去一通电话吧,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啊。”
林医生医术不用说,陆家准备的医疗设备也齐全,但是发烧的人却一直不退烧,只把下面的人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昏沉着再次睡过去的安思雨当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做梦都想着该怎么从这逃出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思雨从一阵寒凉中醒来,缩在被窝里哆嗦了半天才想起应该是窗户没关,凉风从外面灌进来,轻飘的纱帘被风吹的鼓胀,安思雨本来就不清醒的脑袋顿时就更懵了,好一会儿才试图爬起来去关窗户。
直到她连续翻身三次都没成功之后,安思雨才发现自己的小腹上似乎搭了一条手臂。
骨肉匀称,上面覆盖着薄薄的肌肉,既不显得太壮,也不会让人觉得过于单薄。
“……”
安思雨猛的转过头去,动作前所未有的灵敏。
这会儿的天还没有全黑,所以哪怕并没有开灯,安思雨也可以看的很清楚。
虽然她挺希望自己啥也没看见的。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陆时年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