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停在这吧。”再拐个弯就是t大的校门了,之前安思雨不在意,现在却不想再自己给自己身上添加谈资了。
陆时年安排来送安思雨的车款式虽然并不高调,但牌子和车牌号却高调的很,真要是开去校门口落到有心人的眼睛里,到时候就算没什么,她也能被黑出血来,更何况……她现在和陆时年的关系,硬说起来还并不清白。
“安小姐,这恐怕……”司机犹豫的停下车,陆时年的命令是把人送到学校,他要是真把人撂半道上,没出事倒还罢了,这要是出了事……
安思雨知道他在想什么,却还是坚持摆了摆手:“李叔叔,你就当帮我个忙吧,要是不放心,你跟在后面也行。”
李科是陆家的老司机了,以前只给陆时年服务,安思雨确定读研之后,就调过来专职跟着安思雨了,他低下头琢磨了一会儿:“那……安小姐,您路上注意安全。”
这就是同意了。
安思雨暗暗松了口气,用双手拍了拍脸颊,硬生生挤出来个笑脸,道了谢就独自往校门口走了。
t大要求住宿,走读的人屈指可数,所以这会儿门口也没什么人,这好歹让安思雨悬着的心放下了些。
可以的话,她只想安安稳稳的读完研究生,然后达成和陆时年的交易,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安思雨没注意到,有人飞快的从校门口的绿荫后面拐了出来,从身后狠狠的推了安思雨一把。
来人下手很重,安思雨又完全没有防备,直接就被推的撞在了门口的青砖上,额头上先是感到了一阵麻痹,半晌之后才是剧烈的痛感。
她抬起手按住不断渗血的额头,砂砾和石灰掺进伤口里,疼的她直抽凉气。
安思雨下意识的从口袋里翻出手帕,正要往伤口上捂,就从身后伸出来只手打落了帕子。
“安思雨,你的脸怎么这么厚?竟然还敢来学校?”
张维维?
安思雨也顾不上疼不疼了,转身打开张维维还没缩回去的手:“你都有脸来,我凭什么不敢?”
泼脏水的人都毫无,她这个被出卖,被冤枉的,要是真做了缩头乌龟,岂不是正如了这些人的意!
要是放在以前,安思雨确实有可能会没有勇气面对,但是现在报复张家人,找到母亲就是她生存下去的动力,她怎么可能在一切发生之前就被打倒?
“啧啧啧。”张维维装模作样的扭了扭被安思雨打开的手腕,“表妹,你怎么这么粗鲁?还是说包养你的那个老男人就喜欢你这个样子?”
安思雨的表情登时就有些微妙,昨天的时候她被气昏了头,这会儿才注意到老男人这个词语,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闪过陆时年那张俊朗的脸,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老男人陆时年。
这个等式……
察觉到她的走神,张维维登时生出了一种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憋屈感:
“安思雨!你要是识相最好乖乖的把钱交出来,否则……”
“否则怎么样?”安思雨抬起头睨了她一眼,然后轻蔑的笑了笑,“脏水你也泼了,污蔑也污蔑过了,你还能耍什么花样?张维维,事实怎么样你比我更清楚,你真以为就凭一张嘴就能颠倒黑白?”
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安思雨对这个表姐不可谓不了解,大本事没有,人也不够聪明,就是心肠恶毒,道德败坏,她能想出来的阴毒法子也就这些了,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还真不知道张维维还能怎么坑她。
或者说,就张维维这个智商,她也想不出什么高端点的法子。
“你!”张维维被安思雨狠狠一噎,她本来以为安思雨要是想读书,就肯定会服软,这才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堵在了学校门口,至于买走安思雨的那个老男人,张维维压根就没在心上,现在的有钱人养情妇,哪个不是图个乐呵,她安思雨现在被人撵走了,就等于是彻底失了依仗,一个无父无母无靠山的安思雨,她还斗不过?张维维想到此节,心中大定。
“安思雨,你可别嘴硬,你真以为学校能放过你?你要是把钱交出来,我就帮你洗白,怎么样?”嘴上这么说,张维维可半点没有证明安思雨清白的意思,她从小就看这个表妹不顺眼,明明是个没人要的拖油瓶,却能样样比她强,要是有机会,她恨不得划烂安思雨那张脸!
安思雨察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牵动嘴角凉凉一笑:“张维维,我不是头一天认识你了,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我清楚的很。信你?我还不如去信猪能上树。”
“你是不是真不想在学校待了!”
安思雨慢悠悠的从包里掏出纸巾按在额头上,伤口不深,但是磕破的面积却不算小,再不赶紧消毒,只怕以后会留疤,想起陆时年那张凶神恶煞的神情,安思雨自嘲的笑了。
不知道她要是真留了疤,那个男人会不会看在她破了相的份上,放她一马。
“我再说一次,钱没有,从来没有人给过我钱,你们不用在我身上白费心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