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经历什么面对什么,陆时年仿佛永远是理智的清醒的,所以他听完安思雨的话所作出的举动可想而知。
安思雨被他压在身下,无数次相同的痛感似乎让她的脖子变得感觉迟钝了许多,总觉得那只手是轻飘飘放在上面的。
“陆时年你难道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做吗?”安思雨的眸子里没有光,明明说的是嘲讽的话,眼角却落下泪,前仆后继的从眉眼跳入耳后,最后滴落在床单上,氲开一大滩。
陆时年一怔,“你对自己的认知不到位,这是对你态度有误,胡乱说话的惩罚。”他起身离开,走的时候传来锁门的声音。
他要干嘛?
安思雨飞奔到门口,死死拽住把手,“陆时年你干什么?!”刘老师死了,难道他要把她关在这里?“我要去见刘老师,不看到他我不信他……”那个字她如鲠在喉,说不出口,“你让我出去!”她拼命的拽们,能听到锁心“叮铃哐啷”在门框里发颤。
“陆时年!你听到没有!”门是朝内开的,她清醒的知道捶和撞都没有用,所以一门心思的就是不停地拉拽,“这是必须出门、不得不出门的事情!是我们的协议范围里允许的,不用向你报备申请,你听到没有!”
安思雨虎口处已经被磨损的,可那丝毫敌不过心中的疼痛。
“刘成和你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还能说得这么冷静?
“老师,他是我老师!是我遇到过最好的老师!”安思雨接着身体下坠的力量拽住门把手,“陆时年!你开门!”
“不是亲属关系,不是必须。”隔着门她都能看到陆时年此刻板正的脸上蔑视一切的眼神,所以人命在他这里从来就不算什么,自己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没试过。脑子里那个想拿自己交易品身份用命赌陆时年会因为怕麻烦而开门的想法瞬间破碎了。
“老师,您为什么不再等一等,只要再等等,等到学术委员会把事情查清楚,等到一切真相大白,就可以还您一个公道啊,为什么?”
门外许久没有回音,但安思雨知道陆时年没走,那种彻骨寒冷的感觉还在那儿。“我说过,常规方法,不用舆论压迫,事情会拖很久。”
她心里“叮--”一下,所以是自己愚蠢天真,逼着陆时年非要用所谓“正规”的手段害老师走上这条路的?
“现在,是你的优柔寡断让事情变麻烦,你没资格出门。”
这是陆时年那天早上说的最后一句话,此后这句话始终在安思雨的脑子里不停重复播放,她将事情从头到尾理了一遍,从她开始调查刘老师的事情,就好像把一切都弄糟了。
承认自己被包养,可舆论不会因此而将刘老师的花边新闻抹掉,结果被王黎那个女人钻了空子,如果不是陆时年压制一切现在不知道会酝酿出什么。
老师出事以后她让陆时年不要把一切都曝光,还让老师在那种状况下回家,明明李媛提醒过自己,陆时年也提醒过自己,可她还是一意孤行、自以为是。
说什么“我是最懂轻生人的。”
所以都是她,是她的愚蠢害了老师,如果她不是畏首畏尾,如果她果决一点,也许一切不会是这样。刘老师或许会痛苦,可他至少还能活着,有机会走出去,有机会和自己的女儿好好相处,看着她长大。
是她,一切都是她的错!她怎么去见刘老师和他女儿?
安思雨不闹了,她现在觉得自己连哭的资格都没有,她颓然地走向窗边。二楼,是不是太矮?不足以摔死?
她看见王灿的车离开,是去处理刘老师的事吗?陆时年虽然说了麻烦,虽然没有心,但是白纸黑字里的事情似乎没有食言过,他会处理好的吧?至少比自己强。
秋天的晨风真的很冷,安思雨搬过凳子,在跨出窗户的一瞬间听到:
“你的身体不属于自己。”“保护好交易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