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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第191章(第1页)

生活是一条奔腾的河流,很多人都知道入海口在哪儿,却不晓得下一个浅滩在哪个弯后忽然出现。行到浅滩时,怨几句老天,骂两声别人,却不想想满河床的泥沙是自己这些年所思所行而堆积下来的。

俞任在松杨调研柏江支流水利治理,脑子却留下了一个老水利的话,“按一千年前的标准,这些泥沙也得上千年的堆积才能形成,但是现代人,什么都急,污染砍伐都火急火燎。”

俞任面上微笑,心里唏嘘无限。

天儿渐冷,户外呆久了就想吃点热乎的。一行人回招待所喝着松阳本地茶等开饭,从茶叶入手就打开话题,“松杨好些产茶的村庄都要搞产业种植,茶园由政府出面去租,茶叶公司向政府交租,再支付给茶农。”就怕一窝蜂涌上来,到时候有点儿市场风险,公司付不起租金了,谁来托底?还不是政府吗?

搞技术的人说话不似写材料的,快意谈吐一番后,气氛也热烈起来。俞任是在座少有的年轻女性,男人们聊进状态才问俞任,“俞科有男朋友了吧?”虽然还没到正科,却常有人给她戴高帽子。

“老洪,瞧瞧,聊水利聊茶叶时冷下咱们俞科,刨俞科的私生活却这么积极。”俞任的同事老李揶揄套近乎的人,“咱们俞科还是市府一枝花呢,后面排了一堆人。”

俞任看着曾经打过自己主意的老李,眼光凉凉的,语气却近乎调笑,“李科,我要是一枝花,您是什么?一根写脱了毛的秃笔?”

这要放俞晓敏以前的酒桌上,凡事儿都能扯点颜色的人会说“秃了更耐用”,但老李却尴尬地笑了笑,“对,我是写秃了的一支笔,我说错话,俞科才是咱们研究室风华正茂的笔杆子。”

休息室的气氛略冷了点儿,招待方终于等到开饭通知,热情地招呼一行人去用餐。老李先去洗手间,和自己的一个熟人一块儿,马尿挤了点,嘴里终于骂出来,“她算什么?不就是仗着自己老子厉害吗?”

这些年,研究室的人都渐渐熟悉俞任的性格,知道和她工作、吃饭时得把握个尺度,别看女孩年纪轻就明里暗里打擦边球,她老子是厉害,她更不省油。老李借调来的日子不算久,今天又碰了壁。

关于俞任和任颂红的关系,也有人推测出点儿不同的道道:姑娘都不和她老子姓,不见得任颂红会多为孩子出把力。

于是俞任身边人的态度有点儿两极化:凑近乎讨好想借点力的有之,暗自不屑的也有之。

俞任结束今天的调研乘车回柏州时已经晚上九点,今天的工作谈不上心情舒畅,有收获不假,也有她习惯了的针钉扎肤。

如果把职场上浅微的语境和心理也视作一条浅滩,这些泥沙的确积累了几千年,最近几十年的清淤见了成效,但不能毕其功于一役。习惯不代表心里舒服,这样的话题如果和任颂红聊,做爹的会说“你们女同志啊,这个小心思真是太敏感了,人家就是活跃下气氛,这是夸你呢。”

和做妈的说,俞晓敏能懂,但她无声的眼神写了答案:“谁让你没个对象呢?谁让你不结婚呢?”

俞任进超市买了两瓶啤酒,今晚她不想喝茶,就对着电视机寂寂寥寥地消化、咽下。手机提示音短促地响了下,俞任这才笑了,打开果然见是袁柳的,小姑娘发了一段街舞视频,“看看我跳得怎么样?”

如果说有哪些开心事儿,俞任可以数出来几桩:奶奶胡泽芬的风湿病近期有点儿好转,说是找对了好医生;俞晓敏也在五十几的年龄考了驾照,说退休后要圆年轻时的梦,走遍大江南北。俞任说“不是讲好了去民营医院返聘给我挣房子吗?”俞晓敏呔她一声,“老子凭什么为你忙到死?你自己怎么不去挣?”

还有桩好事是袁柳交了新朋友后生活丰富了很多,这孩子以前的世界是城中村内的小门面,还有俞任帮她打开的阅读习惯,出游寥寥无几,兴趣也屈指可数。俞任曾经问她你爱干什么?小姑娘说看书吧?再问,她答做红烧肉,就爱看老抽上色后红亮油光的五花肉。俞任笑,还有没有更多?这一问出口就不对劲,小姑娘看了她一眼,俞任懂了,袁柳也就不赘述。

俞任在上海读书时,听本地一些同学说起沪上的培养方式:接触、再接触、更多接触不同领域,最后再帮孩子确定兴趣所在精深培养。航模ai网球高尔夫绘画乐高乐器等等,钞票开路,就是为了抓住孩子兴趣中的灵光一闪,更有可能的是,一闪也不闪。

袁柳则没有见识这些多姿多彩的世界,她眼前只放着几样,也死抓那几样。而赵佳琪出现后,两个姑娘玩儿得丰富多彩:她教袁柳吹萨克斯风,小姑娘腮帮子鼓足,学了十多回终于能吹首入门的《flytotheoon》,断断续续地,可也总归是个小成就,自然发视频给俞任讨表扬。

她还被拉进了八中的女子足球社,司职替补中卫。俞任问晒黑的小姑娘,你怎么踢?袁柳说球到了本方半场,看准了,踢开!至于踢哪儿看运气,袁柳踢进乌龙时也不忘记邀赏,“姐姐我进球了,自家门内。”

再撩起校服拍肚皮,姐姐我觉得我马甲线出来了。俞任放大看了好久,视线总黏在那微微陷下、还打了结的肚脐眼上,“有吗?”俞任问。她说马甲线不要强求,软乎乎的肚子也特别可爱。俞任对前恋人们的肚皮并无要求。

现在袁柳放学会去柏江广场和同龄人跳街舞,她是初学者,排在最后面尽量跟着做动作,但跳得很用心。她手长脚长,协调性也不错,总归在俞任看起来像模像样。

这样就很好。俞任坐毯子上盘腿,玻璃杯放上,倒入啤酒,再加盘花生米,俨然成了个退休老爷们。

生活这条河流,在晚上安静时就越过了浅滩,围着江心的礁石小岛打转起漩涡。俞任想六七分别人,再看两三分自己,总觉得这日子过得不上不下、不痛不快,也不温不火。

齐弈果从上海出发时给她发了条信息,“彩彩,如果觉着闷了就来美国找我玩儿,我请假陪你。”

她是怎么看出自己闷了呢?俞任曾觉得她这样的人和“闷”不沾边,毕竟她有书足矣。沙发上有五本书,都是她翻了这个翻那个,草草阅后又进不了心。这样的俞任,过早地滑进了生活的淤泥里,除了工作,就是抽空儿看别人,她都难找到自己在哪儿,甚至羞于和别人说出此时的困境。

嚼着花生米,俞任打开袁柳送的茶叶标本集,一页页地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看到半杯啤酒喝完,外面刮起了大风,这是阵雨的前兆。担心阳台上的那几盆花,俞任去关纱窗。

那几盆花已经进入俗话说的“休养期”,叶片发黄,看起来奄奄一息。对花草一窍不通的她一下子没了主意,这是缺水导致

的?如果要浇水,得补多少?

第一反应不是上网查,而是拍了照片给小姑娘,袁柳说这个得小心伺候,但是千万别浇水。怎么个伺候法?占据信息差优势的小姑娘说你等等我,我一会儿就来。这就又给她蹭了个光明正大的上门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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