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可以,真的想让记忆尘封,让自己记得的就只有十五岁那一年之前的故事,那么人生该有多少美好。
可是她就是什么都记得,清晰的记得,那记忆也无时无刻的在折磨着她。
玻璃门内,她在不停的与自己的心斗争着。
玻璃门外,柯正威斜倚在抱枕上,他出神的望着浴室内模糊不清却在优雅而动的茵茵,甚至手中的雪茄已烧到了手指上也犹未知。
直到一丝灼痛烧痛了他的神经,他才猛然想起手中已燃尽的烟,将烟头扔进烟灰缸,看着烟头在水中嘶嘶的冒着烟气,他的心神才回复了正常。
恍恍惚惚的那抹身影就站在玻璃中,看不到她的容颜也看不到她的肌肤,可是他清楚的知道她有挑起他一切渴望的本事。
心底里有一个声音疯狂的叫嚣着,他想要她。
“茵茵,好了吗?”他轻亮的嗓音缩短了玻璃门内外的距离。
“就快好了。”挣扎着她拿起了那套睡衣,所幸,还算是保守的款式,一应的都遮挡的严严实实的,这让她安心了,看来他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的吧。
慢腾腾的开了门,她走出来,身后是白色婚纱湿淋淋的躺在地板上。
“去睡吧。”他走过来,就站在距离她半步远的位置上定定的看着她,可是那眼神分明就写满了什么。
有些闪亮更有些狂野。
茵茵鸵鸟一样的越过了他走到了床前,那短短的几步她甚至不知道是怎么走过来的,心突突的狂跳着,开着空调的房间里却还是让她有种热热的感觉。
把脸埋在被单里,想要把周遭的声音消失于无形,因为他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
那声音给人无限想象的空间,那么刚刚她在洗浴的时候是不是也给他这样的感觉。
有点邪恶,可是那水声真的让她就是想到他光裸的样子。越是想,越是怕,汗更是涔涔而落,刚刚才洗好的滑腻的身子,此刻就有些粘腻腻的了。
被单抓得更紧了,仿佛要把自己嵌进去一样。
突然手机响起,茵茵下意识的爬起来,桌子上两个手机,一个是他的,一个是她的。
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以为他的手机铃声与她的是一样的,可是没错,那响着的手机就是她的。
玫瑰红的手机在一声接一声的响着,很少人打她的电话,似乎除了柯正威的电话以外,几乎就没什么人打过她的电话。
可是此刻柯正威还在浴室里,他的手机也就在她手机的旁边。
会是谁呢?
“茵茵,谁的电话?”浴室里柯正威已开了门探出了头看向外面的她。
黑发上晶莹的水珠晶亮的闪耀着,微露出的古铜色肌肤让她羞赧的赶紧低下了头而不敢再去看他。
“茵茵,接啊,要不就按掉吧。”水珠滴嗒而落,他性感的身子在她的面前轻晃着,怪不得会有女人为他而不顾一切,原来这就是他的资本。
“哦。”恍惚中拿起手机,那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想不出来会是谁,她的号码她只
告诉过自己的那几个死党,可是那些死党今天都见过了啊,都知道她大婚,怎么可以在这样的夜里来打扰她呢。
“喂,你好!”她客气的接听。
“……”一片死寂,无声无息的,让她以为是不是电话没有接通。
拿下耳边的手机放在手中看了看,电话已然在接通中,真是见鬼了,为什么打通了还不说话,“请问,你是谁?”她奇怪的再次问道。
“……”可是那电话的彼端依旧是沉默无边。
“是不是挂错电话了,那么,我挂了哟。”大婚的夜,她很客气,不想有什么不祥的感觉。
“……”依旧是沉默继续。
“对不起,如果你不说话,那么我就挂了。”她轻数着一、二、三,然后再没有回音的情况下,她按下了返回键,一切就这样停止了。
仿佛是一场闹剧一样,而她出演的只是一场独角戏。
“是谁呀?”茵茵正迷糊之间,柯正威突然间就站在了她的身边,手中的毛巾正擦拭着湿湿的黑发,水珠依旧还在滴嗒而落。
“打错了。”她轻轻的笑,坦然的面对他,甚至忘记了害怕。
“哦。”他随手抢过她的手机,随意的看了看那号码就放在了桌子上,“一定是打错了,睡吧。”
一伸手就按灭了房间里的灯,四周刹时就暗了下来,这突然间的黑也让人突然间就不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