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开了所有的人,丁伊伊靠在床头,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往日潋滟明亮的美瞳或许因为身体虚弱的关系,显得无神。
她仰头看着床边垂挂的粉红帐缦,心里恐慌得厉害。
季珞,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我们的离婚令我觉得并非我所想之那么单纯?
还有那天在酒店自己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那男人呢?那张光碟呢?这么重要的事居然都没问。责骂自己,丁伊伊拿起电话想要问个清楚,不止那男人,还有好多好多事,丁伊伊必须要问个明白。
握紧手机,丁伊伊觉得心跳是从没有过的快,季珞,告诉我,我要你清清楚楚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可是等了很久,电话始终无人接听,不放弃,丁伊伊继续拨,可依然是单调重复的待机声。想着此时他应该在公司,丁伊伊敛目想了想,电话拨去他公司。但曾经的专线如今变成秘书小姐接听,丁伊伊开口就说要找“简季珞”,估计是受了指示,秘书小姐礼貌又温和的说是简总去了国。
不清楚此话是真或假,丁伊伊挂断电话,心里不知是伤多还是怒重。就在这时,门上突然传来猛烈的敲击声,心头猛的颤了颤,视线瞥向房门,丁伊伊走过去,“什么事?”
“小姐,刚刚公司的人来电话,说是老爷进医院了,快去,小姐快去,陈伯已经把车准备好了。”
桂婶满脸惊恐,身上还穿着沾着些污渍的围裙。
“啊,我爸进医院了?这怎么回事?”实在太突然,丁伊伊一边小跑着冲下楼,拉上早就等在客厅的雪姨,两人一起往外冲。
医院的走廊上围着好些父亲公司的人,看见她们二人前来,纷纷站起身,“小姐,太太。”
“我爸怎么样了?”
“是啊,你们快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个焦急的女人表情惊遽,丁伊伊抓住其中一位伯伯的衣袖,紧张担心的瞳孔紧缩,没有血色的嘴皮轻轻翕阖。
其它的人相互望望,也是满脸遗憾,“小姐,总裁还在里面抢救,不过当时他头部流了很多的血……”
丁伊伊从他们口中得知,原来父亲的公司早已经营困难,不知为何,很多大型项目的投资人纷纷撤资,而‘航盛’的钱又全部投以在建项目当中,所以资金一撤走,那些投入的项目等于完全闲置,加之
以前所贷的款项也已到期,本来是又向银行申请融资的,但由于爆出自己离婚的消息,融资计划被直接否定,而剩下的其它投资人及董事也纷纷要求撤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父亲与他们发生争执,不小心从楼梯下摔了下去。
不仅如此,父亲为了缓解资金帐面流动的问题,把别墅也给抵押了出去,而现在公司濒临破产,所有资产又都被银行冻结。
手撑着墙面,丁伊伊眼前一片雪白的颜色,连呼吸似乎也变成白色,慢慢凝固在身体里,找不到可以释放的出口。
与陌生男人发生关系,被勒索,遭最爱的男人痛恨,离婚,现在又是最亲的父亲生命垂危,公司面临破产,怎么了?这些天来到底都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些什么?为什么她觉得生活像是要用无尽的磨难来将她活埋?
她,爬得出去吗?
就在一群人愁云惨雾的时候,丁伊伊的手机响了起来,却是桂婶告诉她家里出了大事,不得已,丁伊伊只好要雪姨留在医院,自己匆匆往家里赶。回到家后,看着空荡荡的别墅,丁伊伊一下子厥坐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桂婶,这究竟怎么了?”陈伯苍老的面容满是震惊,怎么别墅里一切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踪影。
“小姐”桂婶抽泣着和陈伯扶起软在地上的丁伊伊,哽咽不止,“呜……你们走后来了好多人,说是……说是老爷欠他们的钱,要用……要用东西来抵。”
丁伊伊全身虚脱般的靠在陈伯身上,觉得生活暗无天日。
抬头望着顶上硕大的水晶吊灯,丁伊伊的脸透着雪一般的白。
“小姐,怎么办,我们应该怎么办?”桂婶老泪纵横,不住的用围裙擦拭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