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平康见商锦年不说话也不喊疼,心里的怒气更盛,挥着鞭子的手也更用力。
等商老太太得到消息,着急忙慌的赶到客厅时,商锦年的后背已经是皮开肉绽,鲜红的血和汗水混合在一起,浸湿了他的衣服。
“住手!”商老太太大喊一声,冲过来一把抓住了商平康高高扬起的手:“你要想再打阿年一下,就先一三七打死我这个老婆子!”
“妈!”商平康又气又无奈的喊了一声,然后指着商锦年控诉道:“他害得锦逸被人打断腿,昏迷到现在还没醒,我难道就不能打他几下出出气吗?”
“这事能怪阿年吗?”商老太太推开商平康,红着眼眶喊道:“是商锦逸他自己要去赌,没有人逼他!”
“现在输了没钱还,被打断腿也是他自作自受,你们做父母的没有管教好他,凭什么把错都怪罪到我的阿年身上,该挨打的明明是你们!”
汪晴晴一听商老太太这话,脸瞬间沉了下来,气冲冲的朝老太太喊道:“妈,商锦年是你的孙子,我们锦逸难道就不是吗?”
“从小你就偏心商锦年,这些往事我也不说了,可现在明明是商锦年见死不救,我的锦逸才会被人打断腿,这难道还不是他的错?你再偏心也要有个度吧!”
商老太太原本想要反驳几句,但想着商锦年还在这里,有些话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出来,最后只能忍住。
“谁对谁错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只要我老婆子还活着,谁都不能欺负我的阿年!”商老太太哽咽着说完这句话以后,就将商锦年从地上扶起来,一起回了后院。
看着商锦年和商老太太离开的背影,汪晴晴的一口气堵在胸口发泄不出来,气得忍不住将茶几上放着的一个花瓶摔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价值不菲的花瓶瞬间变成了碎片。
“商平康,你就看着我这样受气吗?”一边哭一边向商平康抱怨道:“你听听老太婆刚才说的话,只要有她在一天,我们母子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忍忍吧,再忍忍吧。”商平康赶紧伸手将汪晴晴搂进怀里,轻声安慰道:“她毕竟是我妈,我们总不能真的和她对着干吧,只能先忍着。”
“忍忍忍,你只会叫我忍!”汪晴晴抹了抹眼泪,哭得更大声了:“我受委屈没事,可怜我们的锦逸,从小就被欺负,现在腿也被人打断了,以后能不能恢复正常都还不知道。”
“你放心,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锦逸治病,他肯定能恢复正常。”商平康继续耐心的哄着她。
“更何况那些东西还都在老太太手里,我们要为以后的日子着想,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
此刻的商平康心里只惦记着汪晴晴和商锦逸,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差点亲手把另一个儿子打死。
商锦年跟着商老太太回到房间以后,立刻有佣人过来帮他脱掉外套和衬衣。
等衣服脱完,看着他后背那血淋淋
的伤口,商老太太是心疼得不得了,眼泪溢满了眼眶。
“怎么能……怎们能真的下这么狠的手。”商老太太一边小心的给他处理伤口,一边心疼的说道:“你也是个傻孩子,那么老实的跪在那里让他打,怎么就不知道躲开呢?”
“奶奶,我不疼。”商锦年的嘴角扬起一抹淡笑,朝着商老太太摇摇头:“我只是没想到,父亲会真的对我动手。”
在商锦年的记忆里,商平康和汪晴晴一直对他很好,父子间从来没有吵过架,更别说像今天这样动手打他。
但让他觉得很奇怪的是,看刚才商老太太和佣人们的反应,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替他处理伤口了。
而商老太太在听完商锦年这句话以后,脸上露出一丝异样的神情,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你父亲现在脾气变了,以后你还是少回来吧,免得他又找你麻烦。”商老太太抬手抹了抹眼泪:“好孩子,以后能离他们多远,就离多远。”
“不要再顾念什么父子之情,母子之情,这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商老太太越是这样说,商锦年心里就更疑惑。
“奶奶,您有什么事瞒着我?”商锦年握住商老太太的手,皱眉问道:“是不是他们欺负您了?”
想到这一点,商锦年气得连药都不擦了,起身就想要再去找商平康。
“不是不是。”商老太太赶紧一把抓住商锦年,然后朝他摇摇头:“我都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他们有什么好欺负我的,我是怕你受委屈。”
“阿年,你要记住奶奶今天跟你说的话,任何事都不能只看表面,很多时候你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相。”
“在这个商家,有太多人不能信,你现在只能相信你自己,但不论你做什么,奶奶都支持。”
商锦年听完商老太太的这番话,沉默了好半天以后,才缓慢的点点头,似乎终于找到了一点答案。
等商老太太给他擦完药,祖孙两个坐在一起又聊了很久。
时间过得很快,没多久就已经到了半夜十二点,商锦年不想耽误商老太太休息,这才不舍的离开了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