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
皱眉,摇头,对于男人爱酒的天性,玉倾颜觉得无法理解。
这边他们谈话喝得正欢,那厢,钱三少走进醉仙楼。看见百无聊赖把玩着头发,眼尾余光不住地飘向几个拼酒玩的大男人的玉倾颜,钱三少走上前,笑道:“玉丞相,咱们又见面了。”
“哈!钱三少,你来了!”
看见钱三少,就好像看见久违的老朋友,玉倾颜甚为欢喜,拉了张凳子请他坐下。她说:“钱三少施粥赠米,大善之举,倾颜替渤阳百姓感谢钱三少!”
“钱某不过略尽绵薄之力,玉丞相客气了。”
落座后,钱三少目光扫过几个拼酒喝得正欢的大男人,目光落在文质彬彬的一席青衫身上。他疑惑地问:“这位先生素未谋面,未请教……”
青衫淡然而笑,拱手作鞠答道:“在下绿博渊。”
“是狐狸把他带来的!”其实玉倾颜也挺纳闷,凤喻离为何要带绿博渊同行呢?莫非在她离开胡洲期间,胡洲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狐狸?”钱三少怔了怔,领悟到玉倾颜在暗喻凤喻离。他不禁摇头失笑道:“玉丞相的比喻……还真是贴切呀……”
狐狸?真像凤喻离这厮狡猾阴险的性格!说凤喻离是只老奸巨滑的花狐狸,一点都不为过。
绿博渊笑而摇头。看来玉倾颜对凤喻离有着很深的误解。
不过这样也好!不是同路人,终究不能成为朋友。虽然他们此刻同桌吃饭,气氛融洽,可一旦返回京城站在各自对立面,各为其主,他们最终只能够成为敌人。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无人能够幸免。
好好珍惜如今短暂相处的时光,今后这样的悠闲日子,恐怕很少了……
钱三少与玉倾颜聊起渤阳灾情,聊起已经控制住的瘟疫,在谈到何时能够返朝之时,钱三少突然说:“玉丞相,
钱某来渤阳之前,路过镶樊,听一位老朋友说,你在渤阳的独断专行杀鸡敬猴的行为得罪了朝庭中的一些元老级人物。他们正准备联名集体上书陈情,要皇上治你的罪。”
四周刹那间静寂下来,就连那旁拼酒斗乐的男人也仿佛感应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数十双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玉倾颜身上。
绿君柳目露担忧之色,他说:“这些元老在朝庭中位高权重,根系庞大。他们许多人一路追随凤玄殿走来,是凤玄殿的亲信。他们有的儿子进朝为官,有的女儿入宫为妃。一旦他们,凤玄殿必然不可能置之不理。倾颜,你可得小心!即使凤玄殿再放纵你,也不可能对这么多人的置之不理。一个不慎,你恐有性命之忧。”
“既然敢做,我就不怕他们告我,也预计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后果。”
玉倾颜显得相当淡定,她说,“事情,总是需要解决的!百姓,总需要有个能够为他们站出来说话的人!办下的事,我不后悔。即使再给我重新选择一次,我仍然会这样做!他们要告我就让他们告去吧!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玉倾颜问心无愧,不怕他们!”
凤喻离忽然冷冷嗤嘲,“玉倾颜,你知道绿敬业是怎么死的吗?你以为清者,就真的能够自清吗?”
绿君柳闻言浑身一颤,目光中迸发出冷冽的光芒。
玉倾颜回答:“阴谋陷害,栽赃嫁祸,他们玩弄的不过就是这么些卑劣手段。无耻至极!皇上圣明,我相信他不会听信谣言!”
凤喻离耻笑玉倾颜的天真,“玉倾颜,到现在你还相信凤玄殿会保你?你以为凤玄殿对你能有几分信任?他凭什么不去相信追随自己多年的大臣,而去相信一个只因为一句莫名其妙的预言就登上丞相之位的外人。朝中大臣早就对你心存怨愤,多有不满,他们绝对会趁此机会落井下石!我看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玉倾颜不答反问:“凤喻离,你敬佩你的恩师吗?”
凤喻离怔忡,一时间不明所以,没有答话。
似乎她并不需要凤喻离的回答,玉倾颜继续问:“如果绿敬业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你还会敬重他吗?”
凤喻离沉默,不答。
“你觉得如若今天绿敬业尚在人世,淮南赈灾的事情放在他身上,如果他看见百姓为了活命而生啖人肉的惨况,他又会作何感想?难道他会认为,还是这项上的乌纱之帽比较重要吗?”
仁怀德决断开口,他说:“不!恩师不是这样的人!宁弃项上乌纱之帽,恩师也定会要为淮南百姓讨回一个公道!”
玉倾颜一甩漂亮乌黑秀发,潇洒地说:“所以,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只要百姓安居乐业,老有所养,幼有所终,其他的,并不重要!”
一股钦佩之情由然而升。
如果朝庭多几个像玉倾颜这样真实心意办百姓办事的好官,何愁国库不丰,天下不太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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