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白晓月说:“钱三少一大清早来访,肯定不是为了问白晓月昨夜洞房花烛之事。钱三少,请坐!不知钱三少一大清早来访,所谓何事?不妨细细道来。”
她听见钱三少说:“国师大人快言快语,那钱某也不绕弯子了。钱某此次冒昧前来,其实是想请国师大人说服玉丞相放一个人离开。”
“放一个人离开?”白晓月疑惑,询问:“请钱三少明言。钱三少希望倾颜放何人离开?”
“绮红楼的花魁醉千尘对玉丞相一往情深,她自赎己身,离开绮红楼,伴随在玉丞相身边侍候。如今玉丞相既已和国师大人成亲,那就证明玉丞相对千尘姑娘没有感情,还请玉丞相早日放千尘姑娘离开,让她寻觅自己的幸福,莫要耽误了千尘姑娘终身。”
啥咪?!钱三少要我放醉千尘离开?!
站在房门后静听钱三少和白晓月对话的玉倾颜听到此处,额头不禁落下一滴豆大的冷汗,浑身汗毛直立,瑟瑟焉。
钱三少要我放醉千尘离开?这是什么意思!莫非钱三少想要醉千尘?!
可是……醉千尘明明就是……
屋外的白晓月似乎也被钱三少的话惊住了,很长时间没有答话。倒是一旁的绿君柳快言快语回答:“钱三少,恐怕你误会了。”
“误会?不知钱某误会了什么?”
“千尘姑娘只是倾颜的红粉知己,并非钱三少所以为的那种关系。其实早在倾颜成亲之前,千尘已经向我们辞行离开……”
“什么?!千尘姑娘走了?!”钱三少对此很是震惊,他激动地问,“绿先生可知道千尘姑娘去了哪里?”
绿君柳面不改色心不慌地撒着谎,“千尘回家去了。”
“回家?”钱三少怔忡,旋即追问,“绿先生可知道千尘姑娘的家乡在哪里?”
“对不起,钱三少。千尘从来不曾提及自己的家乡,故而,我不知晓。”
钱三少不放弃地追问:“那么,玉丞相可知道?”
一直站在房门后偷听的玉倾颜额头不禁再度滑下一滴冷汗。
既然人都已经离开了,我想钱三少你也就不要如此执着了吧!难道,你还想追人追到人家家里去不成?
伸手刚想推开房门,又听见白晓月的声音传来,“钱三少很喜欢醉千尘?”
她听见钱三少回答:“千尘姑娘才艺双绝,文采风流,钱某确实对千尘姑娘极为欣赏。”
“只是欣赏?”白晓月话中有话。
钱三少坦坦荡荡,毫无猥亵之色。他回答:“若说喜爱,确实不假。然而钱某对千尘姑娘并无亵渎之意。千尘姑娘清高如莲,温俊优雅,性格刚烈,实在为女中豪杰。钱某欣赏千尘姑娘,亦有心将她引为知己,只是……”
“能有钱三少这样的朋友,亦是千尘之幸。”
玉倾颜大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众人一致回首,看见玉倾颜一袭男装,满面春风朝他们走来。她大笑着说:“只可惜千尘业已离开,让钱三少白跑一趟了。”
“倾颜,你起了。”
看见玉倾颜,白晓月脸上露出一抹柔情。他起身欲迎向玉倾颜,却不料绿君柳比他有了更快一步的动作,
“倾颜,你不再多睡一会儿?”
绿君柳迎上前握住玉倾颜的手,美眸含笑,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这都什么时辰了,该起了。”
玉倾颜反握住绿君柳的手,微笑,眸光流转,千娇百媚,自有风情。
“倾颜,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厨房准备。”
“这个时辰,日上三竿,该吃午饭了吧。”
“是啊!你也知道自己是只小懒猪!”指尖轻弹玉倾颜的鼻尖,绿君柳取笑道。
摸摸被绿君柳弹痛的小鼻鼻,玉倾颜扁扁嘴巴,露出小女儿的娇嗔。
明知绿君柳故意在他面前跟玉倾颜秀恩爱,对于绿君柳的争宠小技量,白晓月一笑置之。他仍在石几旁坐下,对钱三少说:“钱三少,让你白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不如今日就留在阅微草堂用餐?”
“不敢!国师大人客气了。”钱三少也觉察到白晓月和绿君柳之间的明涌暗潮,他聪明地视而不见。
看多了女人争宠,倒从未曾见过男人争宠。
钱三少暗叹在心,
这可真是新鲜了!
观白晓月,淡定如风,不温不火,似乎不为绿君柳的刻意挑衅所恼。钱三少暗赞白晓月好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