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有些局促的案房里,李平见到了周仿说得这个人。
身材很高大,脸色青白,眼角的皱纹很深,紧紧夹着一道伤痕;花白的胡子有些乱糟糟,和灰色的头发一样久缺打理。身上的灰色长袍很干净,只是有几处年代久远的污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洗了太多次,袍子显得有点短,让你觉得像是借来的。
李平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心里自然浮现出一个印象:烫的如刀。
“我知道谁想杀了你。”对方先开口,墨色的眼睛一直盯着李平。
李平坐了下来,手自然的搭在了桌案上,右手四只手指有节奏的点着桌面,寂静的案房里响起“哒哒哒哒”的敲击声。
“我可以告诉你,用这个消息换一个人。”
李平的沉默显然让他等得有些不耐烦,有些急促的说道。
“你要换谁?”敲击声停了下来,李平眼神往上一挑,看着站在案前的灰袍男子。
李平的问题让他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一字一顿的答道:
“琴芊雨。”
立在身后的周仿凑到李平耳边,轻声介绍了名字主人的情况。
等周仿说完,李平表情平淡,嘴角往上挑了挑,接着说道:
“可惜,你的消息我已经知道了,除非你还有别的。”
这个答案显然超出了对方的预料,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我帮你杀了他。换我要的人。”
李平摇了摇头,“他现在还不能死,我也不需要别人帮忙。”说完看向一边,显然对提出的条件没有兴趣。
“你是谁?琴芊雨是你什么人。”
灰袍男子表情有些犹豫,倒不是李平的问题,而是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叫华山,她是我一位故人的女儿。”
周仿听到这个名字脸色一变,李平倒是一如既然的淡然。
“我可以让你们见一面。”
华山低头沉吟了片刻,黯淡的说道:“不用了,她应该不想见我。”
往外走过李平身边时,华山脚步不停,缓缓说道:“我会想想还有什么能打动你,如果你有要我做得,可以到城外的黎家村找我,今年下第一场雪之前我都在。”
话音未落,人已出了房间。
周仿看李平坐着没动,知道此刻不能打扰,只能继续等着。房间里只有“哒哒哒哒”的敲击声在有节奏的回荡。
李平的确在思考一件事,在知道琴芊雨的事和华山与她的关系之后,他就有了一个想法。但今天他不能说,因为时机还没到。
自从他拜师叶无秋之后,遇到的事是越来越多,他总有一种被命运推着往前走的感觉。就像莫名其妙成了少卿、副将,被人悬赏,丙六、丙十一,成了逞凶狱的头,到今天遇到的华山。
把这些人,这些事串起来,就能发现有一条线,在领着他朝向一个地方。
“大人!”
被打断的李平站起来,抬手一挥,示意周仿一起走。
“这人你认识吗?”
“回大人,我也是第一次见。但华山这个名字倒是听过,不知道是不是他。”
“哦?”
周仿看李平有兴趣,接着道:“很多年前,华山派被一个人打穿了,当时这人一直打到华山派的传法长老未尝一败,最后是请在闭关的掌门慧清大师出关才挽回了颜面。
据说这人的名字就叫华山,也因为这个名字太特别,这件事当时在江湖上很轰动。可这人后来就没再出现过。很多人都怀疑是被华山派暗地里灭了。”
两人别走别说,周仿把自己知道的都详细说了,最后问李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