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没有对他大声吼叫,她第一次没有捉弄他的神情,她第一次对他如此客气。
可是,他却莫名其妙的心疼:“姑娘客气了,其实,昨天如果不是我过于粗暴,姑娘也不至于会受如此痛苦。”
凌月微笑,很凄美的笑:“萧大人没有错,是凌月自己做的过火,大人是官,凌月是贼,大人无论怎么惩罚凌月都是无可厚非的。”
“姑娘这样,我更过意不去了。”他是真的过意不去。
“萧大人忙也一夜,是该回去休息了。”她下了逐客令。
她看着他的眼神淡漠且冰冷,没有了从前的挑衅,也没有了假意的风情。
冷的让他无法对视。
他只能离开。
……
“姑娘,你可好些了?”屋子里只剩主仆二人的时候,小葫芦伏在凌月枕边,“昨夜真是吓死我了,萧大人让白大哥看着我,我看着夜色越来越深,几乎快要疯掉了。”
“莫怪萧大人,我刚才也说了,我是贼,他是官,他怎么做都是对的。”凌月的口气依然很轻淡。
小葫芦点点头:“昨夜幸好萧大人在,我进来时看见他整个人都被冻成紫色了,可是还抱着姑娘不放,拼命的度真气给你……萧大人待姑娘真是好。”
“你这丫头……”凌月摇头叹道,“给你点甜头,你就觉得天下都是好人了。”
“那怎么会?我不会这么没有原则的!”小葫芦反驳,“不过我知道,凡是对姑娘好的人,就一定是好人了!”
凌月笑了,头歪在枕上沉沉的睡去,嘴角依然挂着一丝醉人的笑容。
……
萧隐轩刚回房间,还没有换好衣服,门外就有人在敲门。
“萧大人!皇上请萧大人入宫!”
皇帝传召,谁敢推辞?
萧隐轩洗了把脸就跟着宫里的太监匆匆而去。
皇帝在御花园里赏花,大清早的来赏花——皇上也太有闲情了。
在御花园门口,萧隐轩见到大皇子御天正被太监拦在门外:“大皇子,是非奴才大胆,二十皇帝有令,他在此处等候萧大人,其余人谁也不许打扰。”
御天的脾气太冷,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所以太监说话的时候还在擦着额上的冷汗。
“父皇果真这么说?他”御天还想说什么,转身看见萧隐轩正站在不远处,于是礼貌的向萧隐轩点了一下头,再没说什么,带着自己的人漫步而去。
太监一见萧隐轩来了,连忙迎上来:“皇上正在园内等候萧大人,大人请……”
萧隐轩进去了。
在他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时,门口的议论开始了:
“真奇怪,这萧大人见到大皇子不仅不跪下请安,反倒大皇子还主动向他问好。”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是皇帝的赦令,萧大人不仅可以不跪皇室,甚至他随时入宫觐见皇帝都可以,任何人不得阻拦……”
“啧啧……这萧大人真是青年才俊呀,戍边一年战功显赫,难怪皇上会如此器重他。”
“这还不算,我听说,曹丞相对他十分满意,曾在皇上面前提过想要招他为婿呢。”
“哎呀呀……真的吗?这萧大人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
御花园里,皇帝一人坐在荷花池边,出神的望着池中之花。
“微臣见过皇上!”萧隐轩跪下叩拜。
“你这孩子……”皇上连忙起身,“朕不是说过吗?朕准你不跪皇室,你怎么偏偏记不住?是不是觉得朕的意思无用啊?”
“微臣遵旨便是。”
见萧隐轩没有坚持,皇帝笑了。
他转过身,眼睛依然凝视着荷花:“你可知道这池中之荷是什么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