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于你而言,是秦瑟,还是展颜?”
慕言以为唐牧川至少会犹豫一下,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很难解答的问题,但他并没有,几乎是在自己说话声音落下的第一时间,他的答案就已经脱口而出了:
“一直以来,她都是秦瑟。”
“你从来未将她当成展颜看待?”
唐牧川这一次却再次出乎慕言的预料,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拿起书桌上的烟,抖出一根,叼在了唇间,又将烟盒扔开,去拿打火机,火焰跳跃,他凑上前去点燃,瞳孔微眯,有股说不出的痞雅。
他吐出一口烟雾,重新靠进椅背,淡淡的说了两个字:
“有过。”
“然后呢?”
“你和展颜熟识,就应该知道她们之间除了那张脸则完全没有相同之处,即便有时候真的将她看成了展颜,但只要她稍稍动作,那份感觉自然而然也就消失了。”
慕言认同他的话,却不代表理解他,眉心微微蹙起来:
“她知道吗?秦瑟知道你没将她当替身吗?”
“以前是知道的,现在大概不知道了。”
慕言挑眉:
“什么意思?”
唐牧川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没再回答。
慕言对男女感情问题一向懵懂,所以对唐牧川的话一时之间有些消化不了,但大概也听出来不是什么好话,想起秦瑟背后的那些伤,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唐牧川:
“秦瑟不是展颜,你不能把在展颜身上失去的,从秦瑟身上找回来,她没有义务承受你这些。”
唐牧川抽一口烟,缓缓的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所以,我准备放她走。”
慕言显然没预料到唐牧川会如此说,一时间愣在那里,只能下意识的发出不可思议的音节:
“你……”
“她会成为我的女人,但不应该是这种方式。”
他唐牧川的女人配得上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追求,最独家的宠爱,最绵长的感情,最隆重的婚礼,这样类似囚禁的方式向来就不是他想要的,如果不是她心里住了一个人,如果不是那个人对她的影响至深,他也不会想到用如此方式让她只看得到自己。
慕言欣赏这样的唐牧川,足够自信,也足够理智。
微微一笑,为他竖起了大拇指:
“什么时候?”
“等她伤好了以后吧。”
——
慕言离开主宅之前,曾在二楼的主卧短暂逗留,那时秦瑟正在阳台吹晚风,听到门响的时候她以为是唐牧川,所以并未回头,直到慕言走到了自己身边,那股熟悉的消毒水味传来,她微微笑了笑,转过头来看他:
“来了?”
慕言轻哼一声:
“真没良心,尽心尽力照顾你两天,离开也不打声招呼。”
“又不是生离死别,只是几分钟的距离,算不上离开。”
慕言撇嘴:
“最不喜欢犯了错还死不承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