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笑意加深:“那又如何?”
秦瑟语塞,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顾琛转身看着道路两边高耸的树木,拳头在身后握紧,唯有他知道自己表面的风轻云淡都是用来骗人的,也是在欺骗自己,当坏情绪集聚到一定的成都,他也没办法释怀全部。
怎么可能不在乎?如何做到不在乎?
那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发誓要呵护一辈子的女人,全心全意想娶的女人,却在经历了时光的更迭之后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妻。
对于那个人,他心中是有猜测的,却不敢去证实。
一方面他希望知道那个人是谁,因为他很想去质问这些年究竟给予了南笙怎样的照顾,让她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可另一方面他又是不想知道的,那样他就可以在和阿笙幸福相处的时刻里,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她还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在这一点上,顾琛犹豫,没有主见,也忐忑不安。
“那个人的确是阿笙法律上的丈夫,可是你看看他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你永远想象不到我找到阿笙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子,她躺在警局的一间阴暗的房间里,衣衫不整,狼狈不堪,连鞋子都只剩下一只。”
“而他呢?那个所谓的丈夫呢?给了她什么?关心?疼惜?爱护?若他将这些应该给予南笙的只给她13,阿笙也不至于是如今的模样,我有时候的确是想知道他是谁,但我想做的只是想狠狠的揍他一顿,问问他为什么得到了她,却不好好的爱她。”
顾琛说的近乎咬牙切齿,以至于站在他身后的秦瑟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怒火。
她也气,可是她终究没有顾琛对南笙那种占有欲,所以她还可以在此刻保持一份冷静,她让自己看到了事情的本质,她问:“阿笙说你不在乎她结过婚的事情,我不相信,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在乎吗?”
顾琛笑了,但那笑任谁都会觉得有些冰冷,他缓缓的转过身来看向秦瑟,轻声开口:“若是你,你在乎吗?”
秦瑟诚实回答:“在乎。”
“我也在乎,但我必须要让自己不去在乎,原因只有一个,我爱她。我改写不了历史,所以我抹不去她已经结婚的事实,我若想照顾她,拥有她,唯有将这份在乎深埋心底,不在她面前显露分毫。”
秦瑟微微蹙眉:“你的在乎就像一颗种子,会在一定的条件下破土而出,它不会永远深埋着,到时候这颗种子会在你和阿笙之间划上一道不可逆转的伤害。”
“我不会。”顾琛说的坚决:“我好不容易才找回她,怎么舍得再伤害她?我怎么舍得?”
秦瑟闭了闭眼睛,控制自己暂时不去考虑这一点,若顾琛下定决定,也并非做不到,只是,他们之间又怎么只会有这么一个问题?
“就算你可以做到这一点,但你能保证那个他不会出现吗?就算再退一步,他不会出现,那你和阿笙之间又要怎么相处?你们还能同床共枕,还能心无旁贷的回到最初吗?顾琛,你能委屈自己变成一个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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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小心翼翼,尘世游走
关于和阿笙的相处,关于秦瑟口中的第三者,顾琛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每每触及,他都宛若沉溺在茫茫大海之中,喘息不得。
于是他鸵鸟似的放过了自己,以为这个问题若自己不想起,就不会存在。
他其实并非一个习惯逃避的人,相比,他甚至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面对也不一定最难受的道理,只是当这个问题和南笙扯上关系,他便再也不是那个冷静自持的顾琛。
他变得唯唯诺诺,瞻前顾后,忐忑不安。
这不是坏情绪,因为这一切只源于一个字,那便是爱。
若他不爱南笙,或者说,他对南笙的爱可以控制,可以少一些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就不会这般状况,连自己都快要不认识自己。
顾琛看一眼秦瑟,他知道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的心里此时缺少答案。
当第三者这个字眼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才惊觉其实面对真的很难,他会忍不住的去想南笙和那个人之间的五年光阴,他们之间的一点一滴都宛若千金重石,击的顾琛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
他闭了闭眼睛,给了秦瑟最诚实的答案,他说:“秦瑟,我不知道。”
秦瑟对于顾琛的答案并不感觉意外,因为换位思考,她也不见得能比顾琛冷静多少,她不会逼迫顾琛去给自己一个保证,因为在她看来保证是最为不值钱的。
担心吗?其实并不,顾琛对于南笙的爱若可以深沉到将她的婚姻状况抛之脑后,那么她也就不必去担心南笙的后路如何。
无论如何,顾琛怕是都不会允许南笙再受一丁点的伤害。
——
南笙的休息时间实在谈不上规律,此时时针已经指向了9点,她却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顾琛让秦瑟先用早餐,自己则落座在主卧的沙发上等待着她的醒来。
若没有人打扰,她似乎可以睡很长时间,顾琛懂得休息于她而言的重要性,所以往往深陷于用餐和休息之间两处为难。
这边他还未有一个答案,搁置一旁的手机却是震动了起来。
他连续长达一周的时间未曾去公司,事情已经积压的太多太多,因为知道电话很多,所以在进来主卧之前就已经将手机调至静音,是邹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