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雷恒的脚步,李观澜他们穿梭在偌大药田中,很快就追上了那些虫蚁搬迁的大部队。
“这些虫类都怎么了?为什么都从地底爬出来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彼此之间都充满了戒心。
“不知道,可能地震了吧。”
“那头蛇,那头龙怎么被圈起来了?”李观澜看似漫不经心的问。
雷恒突然停了下来,李观澜猝不及防撞在了他坚实的背上,他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撞在了一堵墙上,痛的直揉鼻子。
随着他转身,棱角分明的脸上刀疤极为明显,他盯着李观澜的眼睛,眼神之中满是狂热:“那是泰师在九年前抓来的龙!那是一头真正的龙!泰师是玄界最赫赫有名的炼丹师,他借用了那头龙的龙气来炼药,所以才将它锁在这里。”
李观澜也不示弱,顶着雷恒的眼神瞪回去,他握紧双拳为自己暗中鼓气:“那你,你口中的泰师,你们可曾问过那头龙的意见?”
雷恒似乎不明白李观澜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眼神之中透露出疑惑。
“你们把它锁在这里,利用它的龙气帮助你们炼药,你们可曾问过它是否愿意?”
李观澜充满稚气的脸上,第一次真正的出现了认真的表情,尤其是在听到那只蛇说归还它的妻子时,他无端的想起了许仙,那个求法海放了他白娘子的男人,他跪在金山寺下难道也是自愿的吗?
“笑话,泰师取它龙气炼丹是它的荣幸!为什么要征求它的意见!”雷恒冷哼了一声,继续向前赶路,脚步却越来越急。
阳光好像从未如此刺眼,明明身处一大片温暖的药田,李观澜还是觉得遍体生寒,他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突然觉得这片药田很是恐怖。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李观澜在雷恒身后大喊。
“有屁就放,别再问那些奇怪的问题了,有些事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雷恒并没有停下脚步,他瓮声瓮气的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啊?刀疤脸!为什么对我敌意那么大!”
奶奶说过,说了那么多话却不问别人名字是不礼貌的行为,李观澜不想成为不礼貌的孩子。还有就是他觉得从第一面见到雷恒的时候,这个看起来很凶的男人就莫名其妙的对自己很凶,恨不得将自己扒皮抽骨,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他想知道,所以问出口了。
“这是两个问题!”雷恒伸出了两根手指头在前面晃了晃,迎着盛大的阳光,他挺直了腰杆,中气十足的开口:“我叫雷恒!是泰师的二弟子!平时都在看着看守丹房,刚才看到大批蛇虫鼠蚁成群结队的从丹房逃窜出去,所以我就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哦!”李观澜拉了个长音,他突然想起了赤鼠和他几乎已经将藏丹房给搬空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正当李观澜以为雷恒不会再回答他第二个问题时,雷恒却开口了,只是声音略微有些低沉。
“至于对你的敌意,是因为你引渡者的身份。从诡界来的引渡者,没有一个好东西。”他忿忿不平的开口,说起引渡者,好像打开了雷恒的话匣子,似乎很久没有人问过他这些问题了。
“近些年来,不时会有引渡者从诡界前来,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来掳走我们玄界的人,每个人都对玄界大肆破坏!人人得而诛之!”说到一半,雷恒转身看了一眼李观澜,见李观澜低着头并没有看他后继续讲了起来,“其中第一年来的三师弟,不,高问水,他仅凭一人之力几乎在玄界内掀起了一阵恐怖的腥风血雨,带来了难以想象的灾难,那条龙也是他带来的。”
三师弟?高问水?
这些词带给李观澜强烈的震撼,他简直没有办法将奶奶口中的高疯子与雷恒口中的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高问水当作一个人,他很难将两个人联想到一起。
在他脑海的想象中,传说中的高疯子应该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头发头已经打结。手中举着一个陶瓷破碗沿街乞讨,时不时向路过的人唱起听不懂的民谣,这才是疯子啊,怎么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不等李观澜多想,接着雷恒口中的话更是狠狠震碎了他的三观,甚至连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还有一个叫李沐秋的狗杂碎!竟然掳走了坤师唯一的女儿,我们玄门最美的师姐!还强迫师姐生下了一个孩子,听说那个孩子还在诡界活着,算起来也跟你差不多大了吧。”
雷恒不经意间扫了一眼李观澜,李观澜瞬间如炸毛般跳起来,“雷恒,你看我干什么?什么李沐秋,这么老土的名字,不认识,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