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副做低伏小的架势,我当然是好言宽慰一番,大意总结就是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们美的冒泡,殿下不疼你们疼谁,我虽然是正妃,不过我可是心胸宽大,绝对不会挑你们的毛病,所以以后都团结起来、齐心协力伺候好殿下。
说到“以后为殿下开枝散叶,早日诞下麟儿时”,我不经意地瞥见郑薇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想到她安排了白绫落红一事,知道我和魏璧并未圆房,我不由地气短,讪讪地打住了。
送走了两个大美人,郑薇也告退了,临走还嘱咐我凡事只管吩咐她,一副担心我自作主张惹出是非的姿态,我碍着魏璧的面子,自然是笑着称是。
待人都散去后,便笑着叫了紫堇,道:“怎么今天见了你的紫衣姐姐反而不自在了?”
紫堇伏在矮几上,闷闷道:“我还以为她们是王府里的侍女呢!”
我一边在书案上练字,一边道:“不是侍女又怎么样?现在是孺人又有什么不好,你喜欢的话就尽管去找她们玩!”
说是练字,基本上跟乱涂乱画差不多,古人的字体我哪儿懂?我在灵璧山长大,又没机会读书识字,后来回到京城后老夫人和叶宛溺爱我,对我也是不作强求,再没多久,我又火急火燎地被太后塞进了庆王府,迄今也认不了几个大字。
紫堇抬起头,却一脸
忧虑道:“不好,以后我还是少跟她们接触。”
我纳闷:“为什么?”
紫堇犹豫了半晌,才道:“上次我撞见她们陪殿下说话,其实不仅仅是说话……”
“什么?”我吓得差点儿把笔扔出去,莫非是撞见了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
一男二女,是不是太劲爆了,魏璧还真是不亏着自己。
紫堇对我的紧张视而不见,继续道:“她们还帮殿下换衣裳。”
“咳!多大点儿事儿呀!”我松了一口气,语气随意地对紫堇道:“崔孺人和韩孺人是殿下的妾,帮殿下换衣裳还不是理所当然,再说了,王府的侍女们也帮殿下换衣裳呢?”
“可是她们望着殿下的眼神怪怪的,像是……像是殿下有时候望着你的眼神。”
“望着我的眼神,什么样的眼神?”我停下笔,笑望着紫堇。
“就是喜欢、爱慕的眼神,”紫堇艰难地表达着,顿了顿,又道:“殿下那么望着你,我是喜欢的,因为你们是夫妻呀!可是她们那么望着殿下,我却觉得不喜欢。”
喜欢、爱慕?我心内微微激起一丝涟漪,便如笔尖上的墨汁一般滴落在白色的宣纸上,渐渐地晕开去了。
魏璧对我的喜欢也好、爱慕也好,比起崔孺人和韩孺人,又多了几分呢?是的,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可正如老夫人所说,皇家薄情,爱情对嫁入皇家的女人来说,恐怕是可望而不可求的。
远的不说,先帝、姚贵妃和曾经的杜皇后之间的情感纠结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谁又是谁的唯一至爱呢?
魏璧虽然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可是至今他都在怀疑我、猜忌我,教我又怎么敢完全相信他呢?
“我懂了,紫堇。”我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记得,殿下是我的唯一,我却不是殿下的唯一。崔孺人和韩孺人是殿下的侍妾,对殿下深情相望没什么不对。只要殿下愿意,他还可以有更多的侍妾,每一个侍妾都可以对他深情相望,我又怎么计较的过来呢?”
紫堇一脸失望地望着我,难得的叹了口气,道:“还是我娘说的对,好看又多金的男人,身边的女人永远少不了。”
我望着紫堇,抿嘴一笑:“你还真是信口就来。现在我饿了,你去跟厨房说一声,先随便做几样可口的小点心送过来,还有出去的时候顺便告诉喜玫和葛藤,别再绣什么劳什子的鸳鸯绣,又费时间又费眼睛,让她们别绣了,我又不缺荷包。”
紫堇欢快地应声去了,我继续努力练字。我前世就写不好毛笔字,现在握着笔就跟握着铅球一样,感觉压力山大,不知道往哪儿使劲。
正写的不耐烦,忽然觉得好像不费劲了,不光不费劲了,竟然还轻巧飘逸了,一双修长白净的手正把着我的手挥斥方遒、龙飞凤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