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绯姝恨得眼睛充血:“我家世虽然不如王家,也没个皇亲国戚撑腰,但我好歹也是家中嫡女,怎可去做妾。”
“稚姐姐,我不甘心。”她哭得悲弱无力。
“好,那就把所有欺辱你的人通通踩在脚下,送他们去地狱,让他们害怕,让他们恐惧,让他们跪在你的脚下看着你的脸色存活。”
长卿牵着她的手,朝着学堂的最高处上去,俯瞰着长安的美景。
刘绯姝心头苦涩不已,泪流满面的说:“姐姐,我该怎么做,连我父亲也不敢和王家对抗,更何况我一介深居闺中的女子,可是,我真的好不甘心,我恨得浑身都在颤抖。”
“今年有一场秋闺。”长卿轻声说道,看着刘绯姝蓦然睁大的眼眸,伸出手指,指向了皇宫中天底下所有寒门子弟向往的圣地。
“看到了吗?那里。”
“可是,女子怎么能参加科举?”
“本来不可以的,不过……”
长卿默默的看向了皇宫的方向,有人用了九死一生才换来的功劳,不要加官晋爵,只为了完成心上人心中的梦想。
还有,她手中的账本,以及叶扶珩结党营私的名单,残害朝廷官员的证据,足以换这一场女子也能参加的科举。
南屿生一袭紫色孔雀祥云官服,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大殿当中,叶扶珩站在文武百官的最前方,神情没有多大变化,不悲不喜。
他身旁的官员个个心头惊恐,抖成了筛子,胆寒的看着南屿生,谁不知道,南屿生此行就是为了调查摄政王的事。
不是说他死了吗?
为什么他活着回来了,特别是看着南屿生一字一句的陈述着那些犯罪事实,又一次让许多证人上殿作证,终于有大臣再也承受不住,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从南屿生出现的那一刻,叶扶珩就知道没了回旋的余地。
他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的,但他不后悔,不惜一切代价的往上爬,最终为叶家翻了案。
唯一后悔的事……叶扶珩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人的面容,她的光清冷又温柔的照在了自己的身上,随即又变成了她一脸绝望偏执的样子。
那不是他的月亮,但有一刻,长安的那轮清月确实照亮了他。
“臣状告摄政王叶扶珩……”
终了,叶扶珩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听见了那七年以来做的一切事,看着那上供的证据,忽然觉得心脏很疼,仿佛被泼了一捧世间最烈的酒,灼烈到他心头惊惧。
那些,是他放在书房的暗格里的。
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只有一个人能接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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