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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乡村逸事

在八月十五的这一天，春生提着精心准备的礼物——月饼和糖果，前去他女朋友张丽的家中，十分坦诚地向她说出了他高考失败的结果，张丽闻听他高考失败的消息，她毫不留情地向他提出了分手。张丽的父亲张国勋拿起他精心购买的礼物扔出门外，让他从这里走开！

春生从张丽的家中走出来，他忧伤不已地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家中，春生的老父亲王三贵，他望着儿子愁容满面的神情，不由自主地开口问道：孩子，你这一次到她家中……她的家人……没有说何时叫操办婚事？

春生面对父亲的质问，沮丧的心境无法从容地说得出口。他不想让老父亲知道他和张丽之间的恋情结果。他担心父亲知道他今天所遭遇的一切尴尬，会为此伤透了心。可是他面对白发苍苍的老父亲，又无法隐瞒事情的真相。他万分沮丧地对老父亲说道：张丽给我退亲事哩！爸……

春生哭丧着脸子，对年迈的父亲王三贵说罢，一屁股蹲坐在身边的椅子上，泪水哗哗地涌出了眼眶，顺着他消瘦的面颊流下来。

王三贵望着泪流满面的儿子，一声嗟叹说道：孩子，咱们家穷，般配不上人家，等以后有机会，随便找一个女孩结婚算了！

王三贵说罢，脑海中翻腾着不尽人意的恼人事，一丝哀愁不知是几许点缀在他憔悴的额头。他闷闷不乐地点燃一根香烟抽着，时而又从他牙缝里挤出一句自嘲的话：孩子，我没有给你安置一个像样的家，这几年我老了，身子骨也不结实，一天到晚腰酸胳膊疼哩，这往后的日子……还得依靠你自己折腾呀！

王三贵把话说到这里，他把话语打住，实在说不下去了。他深深地吸一口烟，长吁短叹地吐一口烟雾。他紧接着又是一连串地干咳。王三贵人老了，身子骨不中用了。自从去年，王三贵的老伴出车祸丧生之后，他整天就像是丢了魂似的，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时常在梦中梦见老伴在阴间遭罪受哩！

又过片刻，春生擦干泪水，凝视着爱莫能助的父亲，他感觉父亲的确年老了。春生望见父亲布满皱褶的脸上挂满愁容，灰白的头发中间近来又增添不少银丝，为他们一家人的生计而日夜操劳的双手磨出了老茧，就连他肩挑生活重担的脊背也有点驼了。

春生的心底思绪万千，他感悟着母亲因车祸丧生的一幕惨景和高考失败的沉痛打击，回味着遭受失恋的痛苦和磨难，耷拉着沉重的脑袋，望着抽闷烟的老父亲说道：爸，咱家中有我哩！只要有我在，您以后不用担心！

王三贵没有抬头看一眼春生，只是抽一口烟，吐一口烟雾说道：孩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春生面对父亲说道：我想，要不，我再复习一年，等来年参加考试。

王三贵又狠狠地吸一口烟，喷吐一口烟雾说道：你再复习一年，那样行吗？孩子，算了吧！就咱们这个穷苦人家，即便是你将来考上了大学，恐怕我也没有能力供你上大学，怕误了你的时光。

春生听父亲说罢，他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可是，他张一张嘴又闭上了。

春生的家庭贫穷，他面对老父亲还能说什么好哩！

春生不堪忍受高考的失败和失恋的双重打击，他有很长的一段时光，一天到晚四门不出，杜门谢客，几近疯狂地读书学习，痴迷于文学书籍。可是春生的想法是单纯的，是幼稚的，似乎是无法实现的美好愿望！因为他无法依靠年迈的老父亲，一天到晚在田地营务农活，而自己独自静坐在屋子里，读书写字，忘却一切。

春生无法安心地选择生活，无法想怎样生活就怎样生活。他要想办法帮助父亲，早日把家庭的贫穷面貌改变。在未来的日子里，他暗自下定决心，要在王家湾村活出一个人模人样！春生为了未来的理想生活，他独自朝着门外走去。

春生要去会见朋友王峰，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

春生的朋友王峰，别看他年纪小，可是现如今他可是一个有钱的主，花费钱财的时刻十分地神气，出手格外地阔绰，尤其是最近一段时期，不知道怎么一夜之间暴富的朋友王峰，在赌场上更是出尽了风头！春生记得几天前，在他们附近村庄的一个赌场上，王峰邀请春生跟随着他一起前去赌钱，春生那一天心情苦闷，既不想看书，也不想写字，感觉闲得无聊，便经受不住王峰的恳请，跟随着他一同前去了。

那一天，春生可算是大开眼界。赌场上有专门花钱请来的放哨人员，他们驾着摩托车守候在村庄的各个路口，观察着警察的动静，一旦发现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打手机通报赌场的人们赶快奔逃。那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赌徒们，他们一个神气十足地驾驶着名贵的小轿车，从四面八方赶到这里豪赌，一次输赢就是成千上万的钱财。其中，有个从鲁山县赶来的一个农民企业家，看其年龄大约有四十多岁，秃子头上没有几根头发，熬红的眼睛充满了血丝，身边抽的中华牌烟头扔了一地，赌了两天一夜还不曾起身，结果输掉了30多万元，临走时他不甘心，又把来时驾驶的一辆奥迪轿车也折合成人民币输掉了。另有一个年岁轻轻的中年人，西装革履一表人才，赌到最后输掉了20多万元，要在赌场寻死不得活哩！他从腰里掏出刀子要割脉自尽的时刻，被一个开赌场的赌头儿阻拦住了，并且又把他叫到外面去，私下里给他几个救济的钱财，好说歹说地劝慰他离去了。事情过后，这一个赌头儿还戏谑似的对那些参赌的人们说道：这小子真是不懂规矩，即便是不想活了，自断后路也可以，但是他不能死在我的赌场呀！吓唬谁呢，老子见的多了！

那个赌头虽然口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毕竟是害怕的，不然他不会假慈悲地给他几个救命钱让他离去&；#65377；

那一天，春生的朋友王峰的手气更是好得出奇，不到半个时辰就赢了10多万元，他怕赢多了脱不开身，趁机给春生传递一个眼色，让他到外面去给他拨打一个电话，说是他家中的老婆快要生了——难产，现在已经被他们的家人送到新城县人民医院！这简直是一个乌托邦式的美丽谎言，王峰还是一个胎毛没有退光的小小少年，哪里来的老婆，一个难产的老婆，更是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这也是春生为了朋友精心设置的金蝉脱壳之计，第一次睁着雪亮的眼睛对上帝说梦话，现在想来，这一招也够损人的了。不管怎么说，那天是春生帮助朋友王峰解了燃眉之急，总算是怀里揣着赢来的钱财，顺利地从赌场里脱身了。

王峰是春生最要好的朋友，他初中毕业以后就到外面闯荡去了。这几年，王峰究竟在外面干什么差事，抑或是做什么生意，是谁人也不知道，就连王峰最要好的朋友春生，他也不知道王峰究竟是在外面干什么营生，关于王峰在外面的行踪，王家湾村的男女老少根本无人知道。不过在最近的一段日子，村子里有很多人都胡乱地猜测着说，王峰是在外面走歪门邪道，不是一只什么好鸟，有人说他在大城市里加入了黑帮，他们的团伙有几百号人呢！什么倒卖人口，走私贩毒，打架斗殴，是一个十恶不赦地无耻之徒。甚至还有人明目张胆地说他与一个外号叫大胡子的男子抢了银行！弄到了不少的钞票，现在公安局正在到处搜捕他哩！他现在花起钱财来出手十分的大方！从来不为那得来全不费功夫的钱财流失到赌场、饭馆、洗浴中心，迪厅等一些娱乐场所而感到懊悔，抑或是眨巴一下眼睛。他大手大脚花钱如流水的奢华生活，曾经令身边那些贫穷不可自拔的男人和女人们害红眼病，发自内心的嫉妒他这个往日的穷小子。可是王峰却从来不在乎这些谣言，他没有为此而感到有丝毫的顾忌，他不会为此眨巴一下眼睛，也丝毫不掩饰自己在一夜之间莫名其妙的暴富，理所当然也无法消除人们的谣传&；#65377；再说王峰是王家湾村的愣头青，谣传这些闲言碎语的人们，他们无论是谁人，从来也没有人明目张胆地在王峰面前说三道四。关于这种各种迷惑人心的胡乱猜测，在最近的一段时期，春生倒是听说不少，几乎是每一天都听到很多谣言。不过，他知道了那些对朋友不吉利的话语，起初也心不在焉，因为他不相信朋友王峰会不务正业，在外面的世界走什么歪门邪道。这两天王峰对他说要到外面做生意去，是干他的老本行的买卖。

春生现在是急切地渴望见到他的朋友王峰，看一看他在外面干的是什么生意，也好向他取一点发财致富的真经，到外面的世界里闯荡一番，说不定哪一天也自闯出一条生路。可是这一天不凑巧，春生来到王峰家中的那一时刻，他没有如愿以偿地见到王峰。王峰的父亲王结实正在挥舞着一把血淋淋的尖刀，剥一条大黄狗的皮哩！这几年因为王峰这小子手中有了钱财，穷苦一辈子的王结实受到了儿子的接济，农家生活有所改善，他这一辈子特别喜欢吃狗肉，尤其是大黄狗的肉，猪熟了切成块儿，拌上蒜泥和辣椒酱，滴几滴小磨香油，然后再整二两白酒……那日子过得真叫做快活死人啦！

王结实的嘴巴上叼着一支中华牌香烟，吧唧吧唧地吸着，一边挥舞着一把血淋淋的尖刀剥狗的皮。春生见不得这血淋淋的场景，他站得远远的，开口问他王峰是否在家中，王结实挥舞着尖刀，十分娴熟地卸掉一只狗，腿扔进沸腾不止的锅里，乐呵呵地转身对春生说道：王峰这鳖孙……他今天一大早出去了，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进过家门，不知道他去了哪里&；#65377；

春生听王峰的父亲说罢，转身离去了。

王峰在他们家中是一个最为自由的儿子，王结实从来不过多地追问他在外面是干什么。在他过去穷愁的生活光景，他们吃够了生活的苦头，遭受了不少苦难的生活。现如今，王峰时常把崭新的钞票往他们的手中塞，他们心中哪有不为儿子感到骄傲？他们从来不过多地追问这些崭新钞票的来龙去脉，反倒为儿子一夜之间的暴富感到无比欣慰，他们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怀疑自己的儿子干坏事，怎么会意料到儿子的钱财来路不明呢？现在王峰的父母亲已经被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金钱迷惑了眼睛！已经被那些几代人不曾见过的钱财迷惑住心窍了。唉！人老几辈子的庄稼人，其实他们当初对儿子的行为产生过怀疑，曾经无数次地质问过他，可是王峰那一口钢牙铁嘴，他怎么会轻而易举地如实交代自己的一切。王峰的父母亲最近也听说到一些关于儿子在外面不务正业的风言风语，虽然口头上不过多地追问儿子什么。可是他们与自己亲爱的儿子也只不过是心照不宣作罢，是抱着一个侥幸的心理，宁可信其无，不可信其有。人活一世，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在明媚的阳光大道上走，有谁人希望自己的儿女们走向自取灭亡的人生之路？

春生离开王峰的家门，径直去了他们村外的一家小酒馆。在这些日子里，王峰和村子里的那些不三不四的伙伴们，经常在那里消遣悠闲的时光，一天到晚无忧无虑地饮酒作乐，寻找醉生梦死的生活。这些神鬼出没的地方，春生没有来过这里一次，他知道这一家小村之外的小酒家生意为什么这般红火，为什么会时常招致一些寻花问柳的男子，他知道这里深藏着很多从外地来的青春少女，她们是一群不知道廉耻为何物的卖肉娘们儿，是扒光了富有弹性的肌体让贪占腥味的男人们欣赏的貌美少妇，还有一些半老徐娘在这里低三下四地贱卖自身的臭皮囊。鬼知道这些怎么降临到尘世间的贱女人们，为什么要不顾忌廉耻地走到这么一条阴暗的道路上来。这些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青春少女们，也枉披一张人皮，做一辈子人。

春生迈步走进那一家小酒馆时，一个半老徐娘的老板娘，她搽脂抹粉的脸上露出*的笑容，油腔滑调地与春生打着招呼，热情似火地问他需要怎样的消遣。春生没有礼遇这个不知脸面为何物的南腔北调的女人，他探头探脑地巡视一遍这里的一切，没有发现他朋友王峰的踪影，便扭转身去，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这时，他的朋友王峰从小酒馆的一个雅间走出来，不偏不倚地被四处寻觅他的春生迎面相撞。王峰的肩膀上搭着艳红的手指甲，是一双女人的芊芊小手。他醉醺醺的模样需要一个女人的搀扶才能走路，一个男人像是吸食了白粉的身骨，有时候走起路来更是令人忍俊不止，他感到可笑，非常地好笑，唉！年纪轻轻的童男子，怎么转眼间被麻醉人的酒精和女人折磨成这般模样了？春生从来没有见过，他没有见过一个三十多岁的美貌少妇，怀里搂抱着一个十六七岁的花季少年，在这个罪恶的鬼地方一起消魂媾和、尽情地寻欢作乐&；#65377；

第二章　小酒馆里的女人

春生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一切会发生在他的身边，发生在他熟悉的家乡——王家湾村，这个嬗变的生活令人看得眼花缭乱，迷惑人心的一切新生事物简直是令人不可思议，无法以常规的思维去细心琢磨！

眼前这个混乱的场面，使初涉这种龌龊处所的春生十分别扭，他纯真的心灵容不得这些混乱丑恶的世俗场面，暗自在心底里咒骂着这眼前的生活步伐变化太快，简直不敢相信这些伤风败俗地*韵事，现如今能在乡情纯朴的村野内外风靡盛行，这也许就是生活变迁的缘故吧！现如今的乡村人们，他们吃饱喝足了闲得无聊，一些耐不住寂寞的年轻人，他们还没有步入新婚的殿堂，都早已失去童男子的身世、另有一些腰包逐渐鼓胀起来的年轻人，他们是拥有老婆孩子而又贪吃腥味的野猫子，手里有几个钱财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时常寻找机会到这里来消遣光阴，与那些打扮得不识小姐真面目，只因脸上粉太厚的服务小姐们寻欢作乐&；#65377；

春生看不惯这些丢人现眼的龌龊事情，更是看不惯朋友的所作所为。在过去，他曾经不只是一次地告诫朋友王峰说：这些毁灭人性的鬼地方不是一个好去处，说不定哪一天沾染上花柳病，是吃不清的苦果子兜着走，到那时你后悔也来不及了&；#65377；

王峰听罢他良言相劝，当面总是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的答应他，并对天发誓说：老天作证，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干那见不得人的*韵事了&；#65377；

可是，这个口是心非的朋友，说过这几句话之后，过不了三两天，就混身上下直痒痒，要是没有前去消遣一次就无法生活。有时，他还色胆包天地当着他父母亲的面，把那些长得如花似玉的俏女子带领回家中去，陪他在一起过夜消魂——这些低贱的*们，她们暗中有一个不成型的标价，在小酒馆里寻欢作乐，一次50块钱，带回家去玩弄，陪一晚上100块钱。

春生暗自在心底咒骂着令人昏沉的生活：他妈的，这算是什么事情哩！

王峰把这些妖艳的小姐带回家去，他的父母亲从来不管不问，任由他们的儿子这样子胡作非为，这样一天天堕落，滑向生活的无底深渊。

空话还是少说的好，请您睁开眼睛看一看眼前这一幕幕丑剧吧！一个*的少妇扭动着蛇一样的腰肢，不时地在这一群醉鬼们的*声中尽情地卖弄*，时不时地撩拨起她紧身的上衣，*裸地暴露出白如凝脂的乳房，在王峰面前摆弄万种风情。王峰是这位风尘女子的老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