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蕙立刻附和,“可不是嘛,而且导演拍得特别好。”
我十分不好意思,赶忙向大平道歉,“对不住啊,答应你的事没做完,还把你拖下水了。”
“主要你不是——”大平立刻改口,回避我的目光,眼睛看向别处——“这段时间太忙嘛,我哪好意思劳您大驾。想想咱也到底是科班出身,索性重操旧业一回。别说,这一摸相机,还蛮亲切。”
梦露轻咳一声,向阿巫热情招呼,“久闻大名,闻名不如见面。”说着朝大平妩媚挤眼。
大平有些尴尬,阿巫却十分大方洒脱,爽朗笑道,“我又不是什么知名作家,怎会久闻大名?惭愧惭愧,让大家见笑了。”
大平说,“梦露爱开玩笑,你别理她。”
谁知梦露却走到他们面前,转身,一边一个搭住大平和阿巫的肩膀,向阿巫道,“喂,你既有才华又这么漂亮,不可能单身吧?”
阿巫扭头看梦露,说,“怎么不会,就是因为我既漂亮又有才华,所以才单身。”
我们大家都笑起来。
“好了好了,你和嘉叶随意,自己招呼好自己,我和阿巫去那边招呼下客人。”大平说,急于走开。
“先祝生日快乐。”我说。
看大平有点躲闪的样子,加上现在有阿巫,也许等下不会有下半场,或者有也无需我和梦露参与,不如先提早祝福,以免等下没机会说。
“嗯,谢谢,谢谢。”大平连说两声。
“去吧去吧。”梦露拍拍他和阿巫,回到我身畔,低声说,“妈的,我还挺喜欢这个女编剧。”
容蕙也随他们一起离开。目送大平阿巫的背影,我揶揄梦露,“轮不到你喜不喜欢,大平喜欢就好。还有,你怎么对容蕙爱答不理,对阿巫却这么和气?”
“因为我闻到了不友好的气味。”
“容蕙对你不友好?你错觉吧。她见到你战战兢兢的,像老鼠见了猫。”
“切,你没见她刚开始一见我的样子吗?那种样子我见多了。防我跟防狼似的。人家女编剧就没有啊,大大方方的。跟你说,我感觉灵敏得很。”
她这样一说我倒也认同。同性间那种莫名的敌意,以前我也曾经历过不少。随着年龄增长,另一方面是摄影成为了职业,我开始有意地自我收敛锋芒和张扬,有时是特意淡化、弱化自己的存在,以避免引起猜忌,才开始变得“有女人缘”,不再成为被排挤的对象。
梦露讪讪地,“再说,我这不帮大平把把关嘛。只有女人才知道哪个女人是bitch,男人那么蠢,被骗去卖掉都不知道。哎,说到bitch,那个绿茶婊后续如何了?哎,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你看我,都被气糊涂了。”
我耸耸肩,“那个女人据说回泰国了。”继而转移话题,“谁气你了?看你进来时就一脸不高兴。”
梦露双手合十,闭上眼,喃喃念道:“老天爷,麻烦你让绿茶婊在泰国绿茶就好,永永远远不要再回来祸国殃民。”
我噗嗤笑出来,轻轻拍她一下,“人家早已入了外国籍,据说是巴西还是哪里,非我族类。祸国殃民不准确。”
“那就不要祸害我国国民。”
“谁气你了?”
她睁开眼,脸色阴霾起来。“男朋友呗,否则还能有谁气到我。”
“哪一个?”
“一九零。”
梦露换男友颇为勤勉,有时同时交往两三个,我和大平通常搞不懂现任男友是哪位,她现在也不再带给我们见,只说等真正定下来再说,省得我们浪费时间应酬和记名字。也很少说名字,知道我们记不住,通常就用代号来称谓。一九零即是那个身高一米九的男友,据说职业是金融顾问,不过是另一间金融公司,因为梦露原则之一是不吃窝边草。
“和圣诞节前后惹你不高兴的,不是同一个吧?”
不然平安夜她怎可能有空跟我和大平见面。而且这段时间她似乎只交往着一个,说是年底太忙,无暇分身。
梦露想一想,“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