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的气质犹如淡薄的月光,只在夜晚静静地挂在苍穹之上,皎洁而神圣,温和而淡雅。
与他对话就像是触及平静的水面,并不会有过多的阻力和咄咄逼人的不适感,不知不觉就被那一层柔和的水包裹住了。
白桑有试图告诉他美丑并不重要。
因为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并不那么的有说服力。
白桑只是道:“你不用有压力。”
“为什么要摘眼镜?”怪物少年看着他摘下眼镜,露出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面似乎流转着粼粼的波光。
白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其实我摘下眼镜就是个远近闻名的瞎子,你不贴着我的脸,我都看不清楚,现在整个画面在我眼里都是柔光加磨皮的状态。”
近视狗十米外人畜不分。
“……”
“对于瞎子来说,对方长得怎么样并不重要。”白桑眨了眨眼睛,摊开手。
怪物少年瞳孔缩了缩,第一次觉得存在与人类描述中的“心”猛烈地跳动了。
白桑还是打算尽力开导一些自卑青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怪物,我是瞎子,咱们谁也别看不起谁。”
他小时候戴了眼镜后也有这样的遭遇,后来慢慢自己就想开了。
自己欣赏自己,长相美丑就没那么重要了。
怪物少年好像想说些什么,但是嘴唇嗫嚅了片刻,什么音节都没有发出来。
白桑冲他温和一笑。
漂亮的眼睛弯得犹如月牙,灿烂却又真诚。
那个笑容在斜阳之下格外晃眼,犹如冬日中暖洋洋的火炉,吸引着无数的飞蛾心甘情愿地奔赴至死。
他想他大概会记得很久很久。
事实也是,所以他之后的长久岁月都在等待,等待再一次看到那个笑容。
……
现在官方直播间的飞行摄像头正在跟拍另外两人的进度。
汪鸿和齐云鸣虽然互相看不对眼,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如果他们都不联合起来的话,那么谁都讨不了好。
两人一直找也没有线索,就像两只乱撞的无头苍蝇,再怎么乱撞也撞不出条路来。
齐云鸣少爷脾气起来了,原地一顿拍了拍裤腿管子,“你换个追踪器。”
汪鸿也不惯着他,沉声冷笑:“那个要一万积分,要换你换。”
一万积分对谁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正常玩家得要两三次副本才能攒出来的,这样大手笔地就用了谁不心疼死。
“不然我们就一直在这里兜圈子?”齐云鸣抱起手臂,抬脸斜了他一眼,“你觉得到时候是我们先找到了魇花,还是先弹尽粮绝死在沙漠里。”
[救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隔壁白桑都成了人人供奉的大祭司,这两人还在沙漠里菜鸡互啄。]
[一些老手就是这样的,仗着有攻略就嘲讽新人,殊不知有了点变化以后他们甚至没有新人灵活。]
[这两人也太丢老玩家的脸了吧,真的老玩家谁不吊打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