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医生还忙着把我粘合好的腿做进一步的修复和存放,然后又分离着其他部分的骨骼。
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很难想象刚刚我也是那样的投入和专心,怎么看我都不像是能给人做手术的料。
歇息了好一会了,我才感觉稍微舒服一点。
柏禾端着一杯热水坐下,“把手套摘了,我给你按摩一下吧。”
“哎,好。”我不客气赶紧摘了手套,“谢谢啊。”
柏禾却无所谓地一笑,“客气什么,你现在可不能倒下,还有大腿、手臂、脖子等着修复呢。”
我一听头都大了,“我他妈被你坑大发了!这该不会要搞一晚上吧……除了这些,内脏也有问题是不是?”
我想到了既然是性质恶劣的凶杀案,那内部的器官一定也受了损,不光是骨头和肉分了家那么简单。
“是啊,所以活人也最好死得太惨,不光他们自己受苦,连我们冥医都没有好日子过……”柏禾冰凉的手指攀上了我的手,我跟触了电似的一缩手。
“干什么?”他看我戒备的样子,疑惑地问。
“没什么……”我干笑两声,总不能说被他电着了吧。
不对啊,这货是鬼,怎么可能有活人人体的生物电呢……
柏禾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直接抓住我的手开始按摩。
虽然还是蛮不习惯的,但好歹没有刚刚那么反应激烈了,我尽力克服着心头的痒酥和不适。
“没想到你还挺会按摩的哈……”我找着话题和他搭腔,不想气氛太尴尬了。
柏禾低着头,高挺白净的鼻梁直直印在我眼下,“和你学的。”
和我学的?
我眼神发空地望着天花板,享受着宛如专业按摩师的放松手法。
怎么可能和我学的,我就是瞎几把乱按……
别的医生已经把内脏和骨头分类好了,他们齐齐看着我,我知道,又该我上场了。
我叹了一口气,戴上手走了过去。
我都不记得到底过了多久,反正还没到粘合内脏的时候天已经都亮开了。
尤其是做到最后的时候,我感觉两只腿走在打颤,要不是身后柏禾一直用力地扶住我,就我这跑两百米都费劲的体质肯定早就倒了下去。
终于完了……
我失神地放下手术刀和镊子,真想立刻闭上眼倒下去。
涣散的瞳孔中,我分明看到那具尸身睁开了眼,他无声地对我比着口型:“谢、谢、你。”
我太累了,实在不想说话,只是笑了笑,表示我知道了。
很奇怪,这一幕我竟然不觉得害怕。
要是以前我肯定吓得哇哇大叫跑掉了,也许因为这是我自己救过的病人,也许是我见的奇怪画面已经太多了……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恍恍惚惚我感觉被一双冰凉的手抱着走出了手术室。
最后一丝感觉是身子碰到了舒适的大床,我已经没有力气眨眼看看这是在哪了,是天堂吗,这么让人放松,这么舒服……
这一觉是我这么多年睡得最死的一次了,虽然平时也叫不醒。
但这次,竟然没有这些天困扰的镜子、钱如云等噩梦再来纠缠,睡眠质量简直不要太好。
耳边的声音渐渐清晰,我听到“吱吱”的叫声,带着担心和焦急。
我已经睡够了,缓缓睁开眼,是小白。
它正睁着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睛在我身边跑来跑去,见到我睁眼突然停下动作。
“吱。”它轻轻地叫了一声,没有刚刚的尖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