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在和那个鳞片男人在沟通一样,我知道肯定是肚子里的蛇胎在作祟。
他们在交流什么老子当然不清楚,但是只要一想到这两货是一样的,我的胃就又难受地翻涌了。
我虚弱地抓住了柏禾冰凉的手,苦着脸对他说:“妈的,柏禾,我肚子里这小东西在和那个男人联系!陆怀臻这个混蛋,还说他自己不是蛇……”
“阴胎肯定要带些邪气。”柏禾轻轻摸着我的小腹,像是在安抚里面作祟的小玩意一样,“要慢慢地教化它,知道吗?苏小航。”
虽然柏禾这么说着,但我却感觉他放在我肚皮上的是在微微颤抖。
他在害怕吗?
在害怕什么,这个蛇胎?还是那个被蛇上身的男人……
但他颤抖的动作很细微,轻易是察觉不到的。
反正和已经快吓尿了的房东大妈相比,他已经算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了。
那个鳞片男人伸着一双黑绿的爪子就要去抓房东大妈,但房东大妈还真是个灵活的胖子,连蛇精一时半会都不是对手。
她拱着肥大的身躯三两下就钻上我们的车,从车窗里探出一头褪色的黄毛,“快点上车啊!还愣着做什么……”
……
她这一连串的动作我都看呆了,感慨自己真不是逃命的料。
柏禾二话不说,扛着我一百多斤的身子几步上了车,然后一踩油门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现代科技就是好,即使是成了精的蛇妖这会儿都已经看不见了。
至于那楼里现在在发生什么,我们就算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还是先保全自身的小命吧。
柏禾一路都显得心不在焉的,还是带着紧张的感觉。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手足无措地去掏口袋里的烟,半天都没把烟盒打开,哪里还有丁点在医院那种又老大又中二少年的气势?
“柏禾……你是不是怕蛇?”我想了半天也只能得出这个结论,小心翼翼地询问他。
柏禾吸了两口烟,淡定了不少。
他没有开口,然后把车开出了好一阵子,停下,才对房东大妈说:“可以下车了,这是是市中心,那玩意应该不敢追过来,别忘了报警。”
看他现在的样子,举止优雅大方,语气疏远有度,没
有之前的半点慌乱。
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被一条蛇吓着的怂包啊。
要知道他一直跟着陆怀臻,都不知道多久了,肯定不会那么胆小吧?
我跟了陆怀臻才几个月,胆子都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壮大,现在随随便便接触个鬼啊蛇啊,很快都能淡定下来了。
等房东大妈下了车走远,他才看着我说:“它还在捣鬼吗?”
柏禾随手把烟头一丢,我皱眉,正在批评这个不爱护环境的中二医生,却看到被扔的烟头自己乖乖地滚进了下水道,谴责的话再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看着自己的小腹,“没有了,离开了那条乌蛇慢慢就消停了。不过它发作起来还真是可怕,简直像是一头暴戾的小狮子。”
“苏小航,你厌恶它吗?”柏禾静静地看着我。
我突然笑了,摸了摸肚子,“厌恶么?倒不至于。就是比寻常孩子调皮了太多,我都担心哪天它发起威,来把我给反噬了……”
虽然的确是个邪门的蛇胎,自从怀上它我就没摊上过什么好事。
但,也许是作为母亲的天性,却真的对它讨厌不起来,顶多是怪罪,像怪罪调皮捣蛋的淘气包一样吧。
话说回来,这玩意也不是寻常的淘气包……它一发威,就要吃人什么的,到底不是正常人,戾气和阴狠都太重了……
所以对这玩意该持有什么态度,我也是很头痛啊。
柏禾听到我的话,眸子里划过一丝释然,紧接着却又浮现深沉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