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把我拿来做赌注,这种感觉真特么不爽……
但我很快反应过来,陆怀臻真的还在危险之中!
我走上前,抓着他的手放在我圆润的肚皮上,语气是我自己都前所未见的温柔和小心,“怀臻,不要死……你不想亲眼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吗?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再次回到我身边,我等你……”
淡淡的晨曦照耀在他周身,包裹着他,像一尊华美朦胧的天神雕像,我却感觉一阵心慌。
陆怀臻竟然……在慢慢消失。
我再也忍不住了,用力拥抱着他。
没想到,他却在我手中化成了一阵细小的碎末……
“神散了!陆怀臻,你竟然也会神散,这不是你……你告诉我,这不是你!”
柏禾瞪着一双好看的眸子,满眼焦急和慌张,我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记忆中他总是冰冷,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动容。
这让我更加害怕了,足以说明陆怀臻现在多么危险。
我虽然不知道什么叫神散,但从柏禾激烈的反应看得出来,绝对是一件彻头彻尾的可怕事情……我的思维都变得迟钝缓慢了,无数的碎末贴着我的脸,被一阵微风吹散在空中。
我看着那些在晨光下飞远的碎末,好像刚刚那个一袭华服的男子从未出现过一般。
我的心脏难受地抽痛着,老天何苦要跟我开这种足以致命的玩笑……
我耳边突然想起熟悉的温柔嗓音,带着交代遗言一般的沉重和悲痛,“夫人,此生我已负你。亦不知,何时再能相见……”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等你!”我大叫了一声,突然感觉手里抱着一块干燥粗糙的东西。
低眉一看,陆怀臻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会动的稻草人。
我仿佛失去所有理智一般,紧紧把稻草人搂在怀里,“不要走,怀臻,不要离开我和孩子……”
我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微风里消散,没有一丝温暖的晨光打在我发梢。
我认真听着周围的动静,希望能再听到那个令我安心的温柔嗓音。
但是,没有。
却等来了一个公鸭嗓般的怪音调,“哎呀,非礼啦!”
我跟傻了一样,抱着稻草人不撒手,“对,我就是非礼你,陆怀臻……你是我老公,凭什么不能被我非礼!你不准走,我命令你赶紧回来!”
我对着稻草人呜呜哭了起来,完全把它当成了陆怀臻走后的代替品。
为什么要突然出现,却又突然离开。
这样给我希望,然后又给我绝望……
稻草人的破锣嗓子突然变得磁性好听了,它的稻草手摸上我的脸,擦去冰凉的泪水,“小航,你这样,我是会心疼的。”
稻草填充的身子带着习惯的温柔和小心翼翼。
他……回来了?
我呆呆看着稻草人,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它身上。
没想到,它却突然从我眼前被抽走。
柏禾两根指头捏着稻草人,“这不过是他用来还阳的稻草人,和陆怀臻半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