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事,苏小堂你放开。”
我生怕被那只莫名其妙的鬼看到又要为难他,在他怀里用力往外挣扎。现在苏小堂刚被小姑妈的银针扎过,再来就要成筛子了。
没想到苏小堂几年不见,力气早就不是我可以较量的了。我挣扎得没力气了,双手还是被他捏得死死的,整个人依然倒在他怀里,我胡乱动弹出了不少汗,身上倒是暖和了不少。
他脸色还是苍白,人看起来没精打采的,却眼神坚定地看着我,认真说道:“小航,你逃不了了的,乖乖认命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像是意有所指,我懒得去细想,瞪了瞪眉毛不甘示弱地吓唬他,“苏小堂你活腻了啊,竟然敢欺负我!”
说完我用力挣脱自己的手,他竟然放开了。我挥着拳头想像小时候一样狠狠打在他鼻梁上,却发现他从我说完就定定地看着我。不说话,也不反抗,直直的目光像烈火一样炙热。
这时候小姑妈收拾好了东西从外面进来,看见这幅样子,问苏小堂,“小堂,你该不会对小航有意思吧?还在家里呢,就把她搂在怀里了。”
苏小堂被小姑妈一说立即变得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地松开了禁锢着我的双手。
我拍着受惊的小心脏在火炉旁边坐下,心想还好那只鬼没发飙,看来他也不是那么不讲情理嘛。
然后我听见苏小堂细如蚊蝇的声音弱弱响起,“冬梅姑妈,我对小航有意思您又不是不知道,还来打趣我。”
我刚平静下来的小心脏又乱跳了起来:这小子什么意思?我姑妈竟然也知道?什么跟什么啊,他们都知道就我这个当事人不知道?
“姑妈是知道,我提醒你就是要告诉你,现在不是以前了。小航已经许了人了,月底就办酒席,你就别瞎想了,更不许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不然别说大哥大嫂,姑妈我也不会放过你。”
小姑妈敲了敲苏小堂脑门,威胁的话语里其实充满了关爱和疼惜。
我被小姑妈的话带偏了,想了想我妈看到苏小堂把我搂在他怀里的后果,啧啧,苏小堂不死也要褪一层皮。
这么说来,其实我妈才是最可怕的啊,比什么鬼啊、蛇啊恐怖一万倍。
苏小堂明显不太乐意,但碍于长辈的面子,看起来倒像是委屈地撒娇,“冬梅姑妈您怎么可以说话不做数呢,明明说好要帮我们搭桥牵线的……”
苏小堂和我姑妈以前说过些什么我不知道,苏小堂从小喜欢我,我更不可能知道。我和他一直打打闹闹的,我本来就是神经大条的假小子,怎么可能感受得到。
另外,我现在严重怀疑苏小堂是不是小时候被我打傻了才生出这些奇怪的念头。
作为最直接的当事人还在呢,他们就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起什么搭桥什么牵线,我快尴尬死了,只好催小姑妈说:“小姑妈您快点收拾了去歇息吧,苏小堂也要尽快回家,天
黑了太晚走夜路不安全。”
“他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不安全的。”小姑妈不解,继续慢吞吞地收拾东西。
“哎呀你就别问了,我帮你一起收。”
我毛手毛脚地帮忙收银针啊罐子一类的,不小心还撒了一地,小姑妈连忙双手把我往外轰,“出去自己玩,别耽误我,净帮倒忙。”
我被小姑妈赶了出来,倒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屋里啥动静也听不见了,这样也好,管他们还要说什么,起码老子不在,不尴尬。
一头栽进沙发上的枕头里,打算好好歇息一下,这两天累得我啊。
“娃他爹快来看,咱家柜子里竟然藏了狐狸。”
我听见我妈的叫声,脑子里闪过一声完了,飞一样跑过去。
回来的时候我妈太关注我和苏小堂,可能忘了还有只狐狸跟着我的。小白今天和我晃悠了一整天了,我好歹还吃了一些苏小堂给的面包,它是真的滴水未进啊。估计肯定饿慌了在柜子里找吃的,却被我妈抓个正着。
“妈妈妈!别动、那是我养的。”
我看见我妈拿着烧火棍就要劈头盖脸地打下去,连忙出声阻止。
小白那瘦弱的身子骨,我妈憋足了力气的一棍子可能会给它把肋骨打折了。
哎,小白你还真是可怜,走哪哪都被欺负……我边在心里感慨,边把它抱开远离我妈的烧火棍。
“你没几天就要结婚了,不好好准备一下还有心情养野狐狸?”我妈盯着我,跟审犯人一样晃了晃手里的烧火棍,充满威胁的意味。
我怂得耳朵都快没了,对她嬉皮笑脸说:“我又没结过婚,哪知道该准备什么,您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