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杰压着肩膀上的伤口,脸色渐渐发白,他张开干燥的嘴唇,气息有些微弱的说“蓝羽对不起,你还好吗?”
蓝羽凝视着半边衣襟都被鲜血染红的铭杰,眼角湿湿的回复道:“我冇事,你见点啊?”然后又好像有一丝失望地说道:“原来你地系古惑仔来噶。”
想起黄毛说她是香港来的大学生,铭杰牵强的扯动着嘴角,这给孩子吓得,家乡话都出来了。
铭杰看着神经紧绷的蓝羽,她的双眼有些失神,还带着泪,白嫩的脸庞粘着斑斑血迹,多么美好的女孩子,现在被惊成这个样子。他有些后悔,真不该把蓝羽带到那个酒局。
车子摇摇晃晃的,铭杰头脑里的意识开始混乱,眼前的人影重重叠叠,逐渐变成了一片白色。他听见闻力在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耳边传来的还有蓝羽的哭声,他想拍拍蓝羽的手背告诉她“别担心,我没有事”,但身体的力气就抽丝剥茧般消失了。闭上眼睛,他的意识飘散了,头也侧向了一边。
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面见到了在警校的自己。
“这就是铭杰同学。”教官带领两个警官来到更衣室。
“铭杰同学,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其中一位警官严肃的说道。
“调查什么?”年少的铭杰酷酷的,他知道自己清白,所以毫无畏惧。
迷迷糊糊的沉迷在梦中,看见自己跟着警官去到一个办公室。
“你好,铭杰同学,我是你的长官霍在峰,现在有一个秘密任务,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与?”
还没等铭杰回答,恍惚间他只觉得有人在用湿毛巾轻柔的擦拭着他的手臂。他抬起湿润的手臂,牵动了肩膀的伤口,一阵剧痛袭来,刺激着他的意识,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对上了蓝羽红红的的眼睛,显然刚刚哭过。
“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蓝羽的声音还带着些许哽咽。
这一刻,已经是许多天之后的傍晚了,铭杰试图坐起来,但感觉自己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刚撑了一下又顺势滑落。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室内光线很暗,屋顶上亮着一盏鹅黄色的吊灯,在黄昏的暮色里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咱们这是在哪?”他拉着蓝羽的手腕问道。
“你等等,我先去叫医生。”蓝羽轻轻抚开他的手就向门外快步走去。
就在蓝羽刚踏出房间后,一个黑影迅速蹿了进来,语气不悦的说道“你小子是不是疯了?”
铭杰哑声笑道:“还死不了。”
来人的眼睛里略有血丝,他发狠地说:“你给老子记住了!别那么拼!留住命才能完成任务!”
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医生的蓝羽决定还是先回房间看看铭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对话。
“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给我记住了,下次不许再进黑诊所了!我也不想亲自给你申请烈士抚恤金。”
蓝羽偷偷的趴在门口,那人的脸始终陷在黑暗里,只是看到铭杰在把一份文件递给那个人。
“我们查到,白道的一个小官有参与走私。。。嗯。。。他姓夏。。。。。对的。。。”
隔得太远,蓝羽听不太清楚内容,只见那人附在铭杰的耳边说了什么,然后拿着文件翻窗而出。
蓝羽被狠狠震撼到了,她呆呆地望向铭杰,唇边动了动,热泪遽然冲进眼眶,眼圈红红的,他们说的是什么任务?古惑仔为什么会被称为烈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