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晖,你现在知道自己有多愚蠢了吧?你以为自己利用了孟遇安,结果因小失大,反被她利用。若是大燕真因此而灭了国,我看你去哪里做皇帝。”
慕容晖冷若冰霜:“如果逞几句口舌之利能给你些自我安慰的话,那你尽管说好了。但你要知道,大燕灭国了你也必死无疑,是幽禁还是去死,你自己选。”
独孤太后情绪稳定,目视着前方,淡然说道:“扶疏前段时间传来消息,说孟遇安离开襄阳去了宛城。”
“就这些?”慕容晖并不满意。
独孤太后呵呵而笑:“梁王还不满足?这已经是我所知道的最新消息了。我接到传信的次日你们一群人就来逼宫,关了我这许多时间,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最新情报呢?”
原来独孤晟在晋阳宫变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孟遇安去宛城的事?
意识到这一点的慕容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该一心只想着政变夺权,也该分出些心思招呼南边的异常。
若能提早知道孟遇安发兵的讯息,大燕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了。
可同时慕容晖也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顾修之招供的时候是不是就说过,孟遇安的意图是佯攻益州,实则埋伏宛洛古道,这与她如今的动向倒是很像啊。”
“哦?梁王也这样想啊,”独孤太后笑得意味深长,“那是不是就能说明顾修之所言是实话,而谢凝之真的有问题。”
“谢凝之有没有问题本王不在乎,”慕容晖武断道,“只要他能帮到本王即可。”
慕容晖撇开独孤太后自行离去,边走边思考着:
“留着谢凝之这个小人,如同养虎为患,早晚自害其身。只是目前还需要他帮腔继续欺骗尉迟漪,一时之间动不了他。”
想着想着谢凝之,慕容晖又联想到陆焕,忽然心生一计,告予宇文锐及:
“大将军此次出征,不如带上陆焕吧?”
“带他做什么?”宇文锐及不解。
慕容晖阴险一笑:“有必要时,可让陆焕去做个说客。两军交战时这样危险的行动,大将军怎么舍得让鲜卑儿女承担呢?”
“那为何不直接带顾修之?”宇文锐及又问。
慕容晖心中真正的想法当然是害怕宇文锐及一时兴起杀了顾修之,所以这张王牌要留在自己手中。可表面上说出来的话却是另一番光景:
“大将军审了顾修之那么久,还不了解他是个什么人吗?让他去做说客,要么是放虎归山,要么他就直接自刎于阵前,反正是一句话都说不来的。”
“可陆焕就不一样了:他从南祁叛逃而来,与南边那些人不共戴天,且又是汉人身份,如李陵说苏武一般,再适合不过了。”
接着,慕容晖又凑近了些,声音也放低了:“假如孟遇安控制不住脾气,因旧仇直接杀了陆焕,不也是替大将军和本王动手了吗?屠戮汉臣的账算在了孟遇安头上,与你我无关,其余汉臣汉民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