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锐及原想着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过这勇夫们来倒是来了,可有勇无谋也无法破了孟遇安阵仗,大多都是无谓的牺牲。
见此场景,宇文锐及怒火中烧,亲自持械冲阵。
宇文锐及使一口关刀,力如猛虎,孟遇安旗下步兵虽个个都是勇武力士,却也近他不得。莫说一陌刀下去人马俱裂,便是单单砍伤坐骑都难。
眼看着宇文锐及越来越近,孟遇安命骑兵步兵保持作战秩序,自己策马游走于阵中,吸引着宇文锐及和大部分燕兵的关注,从而将其引入彀中围剿。
宇文锐及骑术远胜孟遇安,不出半盏茶的工夫便已赶上。
孟遇安听到身后宇文锐及坐骑蹄声急促渐近,回首一望就觑见他刀锋斜斫而来,忙俯身贴在马背上闪躲,而后急急勒缰调转马头、向侧方驰开几丈,以正面与他相对,做好迎敌准备。
宇文锐及一次冲杀不行,马上再起第二波攻势,舞刀拍马赶到。孟遇安挥枪抵挡,刀枪碰撞之际霎时双手震麻,心中登时慨叹连连:
“这老匹夫倒真有几分蛮力,不愧是北燕首屈一指的大将军,可比慕容恺那个草包难对付多了。”
不等孟遇安想完,宇文锐及嘲讽便至:“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拿得动针线就以为自己拿得动枪,还敢与我角力相争?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孟遇安也不吃激将法,只当做什么都没听到,架开宇文锐及的关刀后掉头便走,并不与他恋战。
宇文锐及紧追不舍,眼看又要追上,孟遇安高举长枪于空中以特定姿态挥动,画出“枪语”传达指令给内围骑兵步兵和外围弓兵炮兵。
各队看到孟遇安枪语,皆按照指令做出回应。
阵中骑兵突然舍弃与燕军骑兵的缠斗,数层包围圈同时向外围撤去,一边扩大一边合并,瞬间形成一个单一圈层,将燕军围困在内;步兵纷纷持盾卧倒,各自寻找掩体保护自身。
一眨眼的功夫战阵已转变至此,外围弓弩手和投石车炮火齐发,火箭筒和火蒺藜向圈中发射而来。
原来,在刚才的近身搏杀缠斗中,孟遇安的军队已经有计划地完成了暗中包夹,只待最后抽离形成大包围圈,便可关门打狗。
宇文锐及见状,弃了追赶孟遇安的念头,忙向圈中燕军疾呼,可惜为时已晚。
被孟遇安战阵聚合在一起的燕军就如同被包了饺子一般,内中厚厚的馅也抵不住外围薄薄的面皮,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掷入沸水中翻滚挣扎。
说时迟那时快,孟遇安趁着宇文锐及分心照管燕军的那一瞬,挺枪冲着他的心口奋力刺去。
枪锋破空呼啸而至,宇文锐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枪头已到自己身前三寸。
他下意识侧身躲避,虽躲过了枪头刺入心脏,可依然没能完全躲过攻击。
孟遇安的枪锋擦着宇文锐及左上臂而出,枪锋扫过之处,便是森森白骨外露。
幸亏正战至酣时,宇文锐及还不能马上感到疼痛,仍有力气右手挥刀挡开孟遇安的枪杆,然后用血流不止的左臂挽住缰绳,策马逃窜而去。
北燕溃不成军,再难继续做抵抗;众军又见宇文锐及逃走,便也跟着他一起逃离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