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后,孟遇安又召见了赵无戈。
距上一次见他,仅仅才过去了两天,可孟遇安的心境已大有不同。
“赵将军,令娴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我今天叫你过来,就是想和你面对面说一些心里话。”
接着,孟遇安先是把自己与贺令昌的婚姻真相讲给了赵无戈,后对他吐露肺腑之言:
“没想到两年过去了,你还是没解开心里的疙瘩,是我对你的情绪体察疏忽了。今日既然重提旧事,我就再多说两句:令昌是为了保护大祁国君而死,无数士兵都亲眼所见。我尝试了急救,却无力回天,我也很痛心自责。”
“孟将军,您不用再说了,”赵无戈诚恳道,“是末将受人挑唆,这才昏了头,末将惭愧。”
“塞翁失马,又焉知非福呢?”孟遇安笑道,“你的这一遭经历,正可以拔除朝中的奸佞小人。”
“请孟将军明示。”赵无戈抱拳道。
孟遇安招手让赵无戈近前,而后悄声道:“如果韩牧私下又来找你,你就装作仍然怨恨我的样子,继续与他虚与委蛇。他拉拢的党羽必然不止你一个,你就权当做个‘卧底’,弄清楚他的阵营究竟有哪些人,以及他的真实阴谋是什么。”
赵无戈听完吩咐,颔首道:“末将知道了。”
孟遇安刚交代完给赵无戈的任务,还在与他做些临别寒暄时,忽然有安华军卫士冲上堂来,说益州信使现在府外,有紧急军情汇报。
孟遇安并不屏退赵无戈,而是让他留在旁边一起听,随后命信使立刻上堂。
信使风也似的跑过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向孟遇安说道:
“徐康将军命小人给骠骑将军传信,葭萌关方向似有军队行进的迹象。”
说着,向孟遇安递上了徐康的亲笔信。
孟遇安急急打开看过,又递给旁边的赵无戈。赵无戈越看越费解:
“末将临走前,派向成都与李允瑛谈判的使者才汇报过,说李允瑛已经答应了向朝廷投降。怎么末将刚走,葭萌关就会有军队异动呢?”
孟遇安也百思不得其解,但她突然有了一个计策:
“赵将军,我准备亲自去一趟汉中,与徐将军一起处理葭萌关的异常现象。我走之后,这荆州剩下的军队,可就全都托付给你了。”
“将军放心,末将一定。。。。。。”
赵无戈话没说完,孟遇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低声审慎道:
“韩牧若是想利用你和你的军队做些什么,你大可顺着他的心意做。我倒想看看,他这一盘棋准备下多大。”
赵无戈眨巴了几下眼睛,困惑了好一会儿,才理解了孟遇安的意图,直爽笑道:
“将军放心,末将一定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