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和她说呢?”
冼离在心里无数次地这样问过自己。自从谯县伏击后,她对陆幼薇就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感。
在这个女子身上,冼离看到了之前从未见过的光芒。
她时而热烈似朝阳,时而清冷如月光。她的谈吐,她的气度,她的端庄,她的明媚,无一不在吸引着冼离。
在外,她是精明强干的扬州牧,只手掌管一州事务,件件有条不紊;在内,她是明亮鲜活的小狐狸,带着最原始的生命热忱,自由得像一阵风。
山中高士是她,世外仙姝也是她。
冼离也是自省了很久,才逐渐意识到自己对陆幼薇的心意。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宣之于口,毕竟她们两个人都是女子。
世俗的眼光,冼离是不在意的;她在意的,只有陆幼薇的想法。
冼离在鱼池旁坐到黄昏,才等到陆幼薇会客归来。
陆幼薇看到冼离还在这里,也颇为惊讶:“冼将军怎么还在这儿?”
冼离编了个借口:“既然是骠骑将军派来的人,说不定是什么要紧的军务,我就待在这儿等着陆大人向我传达。”
陆幼薇笑道:“虽然确实是要紧事,却和军务关系不大。不过冼将军倒是可以来看看,这件事办好了,对军队也是有利的。”
说着,陆幼薇把来函中的图纸拿出来,递给冼离。
“这是什么啊?”冼离看着图纸,完全看不明白。
“这是遇安设计的一种器具,用它可以制作出清洁伤口的药物,”陆幼薇道,“扬州会稽郡的上虞窑最擅烧制形态各异的瓷器,遇安也就把此事托付给扬州来办了。”
提到“清洁伤口”之事,陆幼薇又想起了冼离的伤,问道:
“将军心口受的伤,可大好了?习武或是情绪波动时,可还会心疼吗?”
冼离见陆幼薇如此关心自己,一股暖意淌过心头,腼腆笑道:
“都过去这么久了,我的伤早就好了。至于说心疼。。。。。。也不怎么疼了,只是可能会为别的事心疼。。。。。。”
冼离说着说着,话题随着思绪又跑偏了,惹得陆幼薇也理解不了她了:
“将军说的是什么事?”
“啊,没什么没什么。。。。。。”冼离清醒过来,赶紧把话题拉回来,“陆大人去上虞,需要我陪同吗?”
陆幼薇浅浅一笑:“春桃如今也能独当一面了,此事交给她去办就行了,咱们也不用事必躬亲。”
冼离点点头,又把剑拿到陆幼薇面前,笑问道:
“陆大人,还来吗?”
陆幼薇将图纸交给春桃,转过身来接过冼离手里的剑,仪态优游自若:
“有何不敢?”
“这一次,我还是不会让你哦。”
“不让就不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