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之慢悠悠靠近过来,就着孟遇安的手看了一眼,丝毫没有吃惊的样子,只是澹然一笑:
“是啊,这正是先宗主和七叔多年前赠予。。。。。。我的。”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呢,”孟遇安觉得他的表现很奇怪,笑中带嗔轻推了他一把,“这既然是你的东西,你怎么倒一点反应都没呢?”
顾修之讪讪而笑,还是不回答;孟遇安又看了一遍这行字,另一个疑问升起,喃喃自问:
“‘赠念之修之’,你是修之,那念之又是谁?”
顾修之的本就尴尬的笑僵在脸上,眼神已经开始左右闪烁,不再汇聚在孟遇安身上。
孟遇安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抬眸笑问道:“是你的兄弟姐妹吗?”
恰在抬眸的一瞬间,孟遇安看到了他脸上的神情,忽而福至心灵,某种猜测骤然在脑海中腾起。
“念之,难道是。。。。。。”
孟遇安放下书,朝顾修之走过来,步伐虽然很慢,但咄咄逼人的气势压得顾修之节节后退。
孟遇安一把拉住顾修之的手臂,让他不要再往后退了,洞人百骸的目光逼到他的眼前:
“你告诉我,念之是谁?我要听你亲口说出来。”
顾修之躲闪的眼神终于收了回来,重新迎上孟遇安询问的眼神,此时他的眸中已经带上了不忍和痛楚:
“遇安。。。。。。”
“念之是我。”
这四个字,孟遇安没有使用疑问的语气,平淡却有力地说出,只觉得重如泰山。
顾修之微蹙着的眉心略略展开,眼中焦虑祛散了些许,但还是充斥着关心与自责。
他嗫喏道:“遇安,我。。。。。。我不是。。。。。。我不知道。。。。。。你还好吗?”
孟遇安从他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
原来自己的原身,就是常山孟氏先宗主的女儿,孟念之。
而顾修之从小被常山孟氏收养,自然是认识孟念之的,说不定还与她是青梅竹马。
孟遇安没有理会顾修之的语无伦次,只平静问了他一个问题:
“在你顾修之的心里,孟念之和孟遇安,是同一个人吗?”
这个问题对顾修之来说似乎不是很难回答。他正视着孟遇安的双眼,用深信不疑的语气说出了两个字:
“不是。”
“哈,哈哈。。。。。。”
孟遇安突然笑了,竟有几分独孤晟和宇文锐及死前癫狂的影子。
她撇开了顾修之的手臂,转身弃他而去,自己一个人坐回了桌案前,陷入了沉思。
过去八年多的种种,一一闪回在孟遇安脑中。许多本应早就埋在记忆坟墓里的片段,又重新被此刻的冲击掘起,堆放在了孟遇安眼前。
“虽是萍水相逢,我瞧着大人面善,只当是旧相识呢。”
“原来你之后这几年,经历了这么多。”
“我找了你那么久,才见到你,就。。。。。。”
“将军确实与家姐十分相似。外貌还是次要的,将军的行事作风与人品性格,和当年家姐还在世时简直如出一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