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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扬咽了咽口水,大脑疯狂对比着来安慰自己,但是身体已经下意识想要远离了。
显然身体要比大脑更先一步感受到危险。
裴贤将手机关了,扔垃圾似地随手丢在一边,他就是再失控也没大度到给情敌直播的程度。
“我疯了?”裴贤微微弯下腰,对上他的眼睛:“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明目张胆地出轨,谁疯了?”
他不想再拐弯抹角的拿“没有明确的关系”来替祁扬找借口了。
于他而言,这就是出轨。
“你胡说什么?”祁扬瞳孔紧缩,看着裴贤近在咫尺的脸,双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眼前的人不动如山,他站了起来,平静地走回去关上了卧室门。
又是“咔哒”一声响,裴贤把卧室门锁起来了。
“发什么疯,裴贤,我有没有说,我今天很难受,我不想跟你吵,你要是非得跟我闹能不能等这件事情过去?你分不清情况吗?”祁扬被锁门的那一声彻底把心脏逼到了嗓子眼。
他终于意识到裴贤这是真的想把他关起来,不是平常的小吵小闹那么简单了,所以靠沉默来互相逼迫都是没用的。
卧室内的一切装潢都无比熟悉,祁扬环顾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能帮到他的东西。裴贤并不是一个喜欢摆放饰品的人,家里的装修寡淡得很,床头除了一本厚重的专业书之外,就只有一盏已经定死的床头灯。
他从前怎么没发现裴贤活得这么无聊,好像除了工作之外没有一点爱好似的。
“找什么?”裴贤对他刚才的话充耳不闻,只是顺着他的视线在卧室内随意地瞥了两眼,又冷淡地收回目光。
祁扬感觉到了一阵无力,他再次试图跟裴贤讲理:“是,我知道在你看来我可能哪里对不起你,我还你,可以吗?你想要什么我还你。”
他和裴贤对视着,此刻他发现裴贤眼中平静得什么都观察不出来。
他绞劲脑汁也想不到裴贤想要什么,于是皱着眉猜测道:“钱吗?”
裴贤眼中微微闪动了一下,然后他很快垂下眼去。
祁扬不知道自己猜对了没有,但是他自小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毕竟他从名正言顺的婚生子变为任人揉搓的私生子,程雪松从明媒正娶的妻子变成黑料漫天的小三,都是因为钱。
只因为祁宗讯给了她很多钱,又在媒体那里花了更多的钱。
钱是可以解决所有问题的。
钱是可以颠倒黑白的。
祁扬顿时觉得自己掌握真理了,他正想要急切地跟裴贤用钱来讨价还价,目光聚焦的一瞬间,却发现裴贤就坐在床边,面对着自己,他坐姿看着很轻松的样子,目光就落在自己脸上。
他看着很平静,目光都是静静的落在自己身上,但着目光又实在太幽深,好像在透过看他,来窥探他的灵魂似的。
这一眼太深了,即使裴贤并没有和他对视,但他还是在愣怔片刻后垂眸看向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