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垂眸摇头:“为我投缳?”
沈瑶无语,这不是显而易见?
傅渊叹气:“她这是为自己,与我何干?何况,一心求死的人,救不了,佯装求死的人,死不了。”
沈瑶有些懵。
傅渊将她扶起来,“我与她见过几回?她又了解我多少,何至于情深如斯?她不论是坚持留在这里,还是选择投缳,都并非因为我,而是她不甘心,亦是在意她的名声,不愿被人议论。”
沈瑶:“和离这事,甚少有人不在意。”
傅渊瞧她一眼,点头:“那我是不是也该去投缳?”
沈瑶十分无奈。
傅渊:“联姻一事,我不是与她一样同为受害者吗?难道我没投缳,就变成过错一方?”
沈瑶哑然。
傅渊抚了抚她的发:“虽说此事是由傅氏提出,但你以为曹氏就不是有利可图?”
“当日,我特意在成婚前就向他们言明此事,便是有所打算,可曹氏……我既无意于她,又何不早日了断,免让她生出误会。”
他说得不无道理。
沈瑶叹道:“她到底是寻死。”
傅渊失笑:“你说若是碰到有心的,她死一次,我去一次,这事何时可了?”
沈瑶怔怔看他。
“我知道你让我劝慰,不过同为女子的同情心,可你怎知别人心里如何想的?”
沈瑶低下头,别人心里如何想的,她确实不知,她只知自己寻死的时候,那是真的不想活了。
傅渊目光落在垂着的颈子上:“我敢说,但凡我动一点儿恻隐之心,你定是连夜想着如何尽快脱身,离开这,对么?”
沈瑶眼睛盯着地面。
对,她如今并非什么慈善之人。
不会再大度、大方,什么牺牲自己成全别人,不可能的,更遑论与人共享……
傅渊微微叹气:“这些时日,你是如何想的,我看得很清楚。”
沈瑶下颌被他掌控,轻轻抬起,视线相接,避无可避。
“瑶瑶,我可以肯定告诉你,无论我是何身份,你都是我绝无仅有的。”
这目光太过灼热,体内的某个地方似在一点点融化。
只这一眼,她记了很多年。
忽然,额上温软一触,沈瑶愣了愣。
傅渊定定瞧着她:“此事本与你无关,你不必负疚,即便没有你,我与她也无半点可能。”
沈瑶就望着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