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请稍后!”waiter颔首离开,作为一个waiter,他知道盯着客人看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只是,刚刚他确实不由自主了,那双宛如血色罂粟一般的双眼,有种让人深深的沉迷于里面的魔力。
拉斐尔恼怒的趴在桌子上,他不喜欢,刚刚那个waiter看他们的眼神,那种,充满了好奇与肮脏的眼神。
继续翻看着桌子下面准备的杂志,杂志摆的很隐蔽,但是,根据前世的经验,伊势景蓝还是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杂志的所在处,静静的翻看起来,只是,那边有些不稳的呼吸,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怎么了?拉斐尔不喜欢鸡肉色拉么?”
“不是……”有些艰难的一边摇头一边开口,他不是不喜欢鸡肉色拉,只要是伊势景蓝点的东西,他都喜欢吃,他只是在介意waiter的目光罢了。
轻轻的点点头,耸耸肩,他不会为了拉斐尔而更改自己的菜单,这个所谓的问句,不过是一个形式罢了,眼睛的余光瞟到一边的钟上面,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吗?伊势景蓝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么一句话,随后,冒出来的是一串串关于迹部景吾的讯息。
微微愕然,然后苦笑一声,淡淡叹息,果然,习惯了吗?果然,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啊……
掏出手机,按下熟悉的号码,伊势景蓝脸上的笑容未变,眼神有些悠远的看向窗外,听着耳朵传来的熟悉的音乐声,习惯什么的,他才不害怕,这个世界,他还没找到他所害怕的东西,既然,习惯了,就继续习惯下去吧,他这个人很懒,懒到不想去换床伴。
所以,才出了三条院翀吗?
“喂……?”电话那头传来有些迷蒙的声音,声音中的倦意让伊势景蓝不由的笑出了声,那边,此刻还是半夜吧,依旧不说话,电话中出现了大概一分钟的真空期,然后,便听见那边有些悉索的声音,下一秒,便传来比刚刚活力许多的声音:“哥哥,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
伸手轻轻的抚着拉斐尔的金发,仿佛摸小狗一样的感觉,笑眯眯的开口:“没啊,想打给你了,不行么?”
电话那边顿时噤声,仿佛不可置信一般的倒抽口气,迹部景吾怎么也没有想到伊势景蓝会说出这样的话,虽然还不是他想听的话,但是,已经好了很多不是吗?从毫不在意,到现在的主动电话,已经,改变这么多了啊,迹部景吾自己没有发现,改变了的何止伊势景蓝,还有他迹部景吾,那么骄傲的他,学会了满足!
“你……什么时候回来?”沉默了半响的迹部景吾轻轻的说出这句话,言语中有着不可捉摸的软弱,若是他的部员看见,会崩溃的吧,那么强大的迹部景吾,居然又这么可爱的时候。
继续摸小狗般的摸着拉斐尔金发的伊势景蓝,脸上的笑容慢慢的绽放开来:“等事情结束了,就回去……”
是啊,等这边属于伊势景蓝的事情结束了,还有,等那边的事情水落石出了,他就会回去,他也很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人物支撑着她,让她来杀自己,那个女人,绝对不会那么大胆,这是,伊势景蓝的坚信!
他和迹部太爷之间的战斗,不过刚刚拉开序幕,他不想出任何的意外。
挂了电话,看着waiter端着餐盘回来,上面的鸡肉色拉的分量很足,额外还赠送了一个小面包,这个餐点,十分的满足伊势景蓝对于事物的要求,特别是食物中的干西红柿,尤为的对他的眼,这一餐伊势景蓝吃的开心,就连拉斐尔也难得的多吃了一些。
而电话那头的迹部景吾,穿着伊势景蓝为他准备的T恤,端着果饮站在窗边,一脸黑线的看着漆黑的天空,他第一次想要朝伊势景蓝大吼,到底有没有注意到,现在几点了啊,这样把他叫醒说了两句话,就挂电话,叫他怎样再睡着啊!
一夕之间
奢华的金色大厅中,纸醉金迷的世界,所有的人的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嘴角的弧度,眼中的寒光,冷漠的让人感觉到心惊,社交界的名花依旧在各位伪装的绅士身边周旋着,巧笑倩兮的身影,只为了能够攀升上云端的世界,达到自己从不可能到达过的境界。
“我讨厌他们的笑容……还有眼睛……”窝在伊势景蓝身上的拉斐尔固执的搂着伊势景蓝的腰,眨巴着一双眼睛,淡然的开口。
轻轻的抿了一口杯子中的鸡尾酒,伊势景蓝看着酒杯中霓虹一般的酒水,想起了那杯极光,明明,那杯极光只有一种单一的颜色,却折射出世界上最美丽的颜色,所以说,任何的东西,只有本色,才最美丽,看着怀中的孩子:“拉斐尔,不要让我和你一起来工作么?”
微微一怔,拉斐尔的脸上露出一抹天真的笑容,点点头,从伊势景蓝的怀中起身:“和我上楼吧,让你看看我工作,是什么样子的!”
不置可否的抬脚,跟随着拉斐尔向楼上走去,把杯子放在从身边走过的侍者的托盘上,绯色的瞳孔带着审视的看着前面蹦蹦跳跳小跑着上楼的少年,他伊势景蓝从不会相信,一个无知的人会爬上这种高位,也不会相信,这个拉斐尔会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纯良。
慢悠悠的走到那扇开启的门口时,伊势景蓝微笑着看着门内的人间炼狱,明明,拉斐尔的目标只是中间的一个,只是,那被鲜血染红的地板,和乱七八糟随意倒着的尸体,绯色的瞳孔看向那双紫罗兰色的眸子,此刻中间全无纯良,嘴角噙着小恶魔一般的微笑,手起刀落,一颗鲜活的心脏出现在拉斐尔手中的时候,还在砰砰的跳着,在穿着浴袍的男人惊恐的目光中,收紧手指,心脏破碎掉,然后,微笑着看着男人倒下来。
是的,拉斐尔,不过是一个嗜血的人间凶器罢了,只是,讽刺的是,却长了比任何人都要纯洁的天使。
血染的西服,半举着的手上还有那人的心脏残肉,金色头发上沾上的血从发尾缓缓滴落,微笑着转身,朝着伊势景蓝微微一歪头,用舌头舔舔嘴唇,如果忽略那篇红的话,看上去依旧那样的纯洁,淡淡的开口:“看见了吗?我的工作很有趣呢!”
“你很喜欢这种感觉……?”带着些许的迟疑,伊势景蓝看向站在血泊中间,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拉斐尔,那双紫罗兰色的瞳孔中,有的只有兴奋,看的出来,他在享受,享受着这一切。
开心的点点头,拉斐尔看看伊势景蓝身后开着的门:“先把门关上,我先去洗个澡,这样下去,会引起骚动的,我可不喜欢麻烦!”
门,终究还是合起来了,伊势景蓝随意的坐在一张没有血迹和死尸的沙发上,满地的尸体,仔细的听着浴室中的水声,眼中精光一禀,下一秒,只看得房中的窗帘被夜风吹拂着,房中已经空无一人。
随手接过侍者托盘中的酒杯,对着站在墙角的少妇微微一笑,俊美的容貌引得少妇一阵面红心跳,金色的大厅中依旧纸醉金迷,丝毫不曾为楼上的骚动而有丝毫的不安,偶尔看见两个女人一脸惊讶的凑在一起,耳语一句:“知道吗?威廉公爵被暗杀了,看手法,是NO。3的拉斐尔呢!”
看,这就是所谓的贵族,对于一个生命的逝去,有的不过是一些八卦,眼中有的只有讥诮,没有丝毫的怜悯,伊势景蓝嘴角轻轻勾起,看着站在大厅中仿佛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紧张的到处观望的拉斐尔,刚刚浑身是血的模样,早已经变成了清爽的样子,踱步上前,一把揽过拉斐尔的肩膀,朱唇淡启:“我们回去吧,拉斐尔!”
拉斐尔恐惧了,他觉得自己失算了,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伊势景蓝竟然再次的这样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