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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第1页)

越想越觉得可疑,周颜终于拍桌而起,拿起桌子上放着的短刀,退门而出,正好看见季海和赵括齐齐寻来:“老大?你这是要去哪儿?走吧,今晚弟兄们喝酒,一起如何?!”

周颜知道为什么季海和赵括来找她喝酒,因为大家都不甘心,跟随者她一起来的狼骑们本是带着战士的最高荣誉来到战场上希望用自己的鲜血也努力让历史记住他们的名字,希望用自己的名字来改写历史;只是没想到,除了一次仅仅算是一场小小的水战,两军都相互霸停;对面的南蛮子大周,就那样大喇喇的撑开他们的战船浮游在大海上,这片大海,应该是属于他们北夏的,他们才是大海上真正的勇士,真正胜利的大白鲨。

只是,一切幻想都成了空谈;大家不借酒浇愁又能怎么做?将士手里的战刀不是用来砍杀敌人,就好比是跟长了一双手却不用手去做饭洗衣一样,只能是个摆设,眼看看却不能动弹一下的假东西。

大家越想越伤心,越想越不明白,明明胜利就在眼前;花容月训练出来的数十万淮南军根本没成什么规模,只要乘兴追击,一定会让那帮混蛋们葬身鱼腹,再无生还之日;北夏终于在几百年的守候里可以这样大大方方的踏足中原,可以在那成片成片的良田里种植黄灿灿的稻米,可以在客似云来的大街上买卖生意,甚至可以在充满了文韵气息的书斋里念书习字;江山统一就在眼前,为何不继续下去?明明只要再前进一步胜利之音就会传遍大地,可是他们却在面对钦差大人手里的圣旨时无能为力,只能不甘心的藏着眼底的泪光,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

周颜此刻出来,就是为了寻找那个钦差大人;眼下看见季海赵括,也不搭理他们的邀请,直接冷断下出命令:“传我的话,将那钦差大臣请过来,我今天必须要好好拷问拷问这封信究竟是不是假的。”

季海和赵括本来也被憋着一肚子的气,可是他们只是大帅手底下的前锋,纵然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气也不敢乱做什么,眼下听见连周颜都这样说了,季海一蹦三丈高,哪里还记的自己前来的目的,拍了下赵括的肩膀就欢喜说道:“我就说那白面小子有问题,老大,属下这就去抓那小子过来。”

周颜点了下头,又一转眼看向赵括,问:“岳凌天呢?”

赵括开心的脸色绯红,想到什么指着前面幽深船廊里,“岳公子从下午喝到了晚上,整个人酒醉的不成样子,属下刚要人已经送他回船舱了。”

这家伙,她在这里纠结的要死,他却开心的跟着这帮酒鬼们傻喝酒,难道他就不担心花容月就这样跑了?难道他就不担心是不是远在云城的夏如君是不是有了什么事情发生,这才下达了一个这样不合逻辑的圣旨。

周颜生气,攥紧了拳头就气冲冲的朝着岳凌天的船舱走去;那家伙,还没夸他几天,他就开始得意忘形了?

周颜气鼓鼓的来到岳凌天的船舱门口,本来还生气发狠的心看着面前灰色木屑的船门无力的收起脸上的盛怒,平复了许久之后这才推开船门,只是放眼看过去那光秃秃只有一床被子的船板上,大大咧咧的躺着一个满面醉红的男人时,她真心有了将他扔下海喂鱼的冲动。

周颜抿着难看的唇色,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看了一眼地上不知何时被踢掉的厚毯子,见岳凌天今日穿了一件素衫,长身挺拔、威武有力,本来带着寒冰的眼里点点的沁着一丝温柔,决定今晚干脆自己来解决一切不用再用他劳烦的时候,扯了扯手里的厚毯子,刚躬身想要将毯子盖在岳凌天的身体上时,突然,那酒醉的人不舒服的翻了个身,然后嘀咕着粉红色的嘴唇紧闭着如星芒灿烂的眼睛,睡梦里似乎遇见了什么好事,虽然身体上的衣服没有脱下缠的他难受的不停翻滚,只是扬起来的嘴角,却在满足欣喜的呓语中,喃喃、断断续续的说着:“花、花心……阿颜,快看!我、我、我们……终于有小花心了!”

手里扯着厚毯子的周颜一下如雷劈电闪,难以置信的看着睡在床板上反复碾转的男人,终于在他硬朗俊美的脸颊上看见了属于花容月的一丝惊心动魄的精致绝美时,整颗心,顿时如泡进海底一样,再也没有希望的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攥着厚毯子的手不知从哪里来了力量,硬是生生将那结实厚重的毯子撕成了碎片;安静的船舱里,除了那断断续续的呓语和偶尔笑出来的天真笑声,周颜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怔怔的看着这个不知何时假扮了岳凌天的身份接近她的花容月,亦或者是……岳凌天其实就是花容月?

这个可能,让周颜面色煞白如鬼,如跌入万丈深渊一样;在看着那张让她好不容易有了依赖和相信的脸颊一点一点的被自己今生最恨的仇人所掩盖;不知不觉中,腰上的短刀抽出刀鞘,在莹白无力的火光中,森森闪烁,步步靠近。

096:真情表露

更新时间:2013…1…15 20:40:40 本章字数:4667

阴森的短刀,锋利的刀刃,在昏黄跳跃的火光下,如吐着毒腥子的蟒蛇一点点的靠近那张俊美的脸,然后在周颜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喊声中,刀尖高高被举起,然后直直的戳下,毫不留情的朝着‘岳凌天’也就是花容月的心口位置刺去。爱豦穬剧

昏睡中的花容月,似乎感觉到一股杀气的靠近,在他堪堪睁开醉眼朦胧的眼睛时,正好看见周颜那双被恨意和杀意拘红了的一对眸子;大感不妙的同时,急忙翻身逃命,惊天危险之中,他虽然躲过了周颜那一置于死地的一刀,可身上的素服还是被划破,胸口一阵疼痛,一刀深可见骨的刀痕还是翻了出来,殷红的鲜血一下就淫透了衣衫,渗出鲜红的血渍。

花容月疼的闷哼一声,一手慌忙捂住心口处的伤痕,连勘察山伤情的时间都没有,慌忙抬起头看向猩红这一对眸子的周颜,出声阻止:“阿颜,你怎么了?你看看我是谁,我是岳凌天、岳凌天呐!”

“你不许跟我提这个名字,你把他给杀了潜伏在我身边,花容月,你真以为自己换了张皮我周颜就认不出你了吗?”周颜再次举起短刀,那股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恨意和杀念,让整个船舱都恍至于炼狱一样:“我要替他报仇!替他报仇!”

凄厉的嗓音喊完,周颜就再次向着花容月砍去;此时她的脑海里,早已因为这样的事实惊得连一点理智都没有;一片毫无希望的白雾之中,她只能断断续续的看见几个片段在眼前一一闪过;岳凌天在她和心儿吵架,心儿哭着跑出房间的时候,他及时出现抱住她的儿子不停的、心疼的哄着的样子,岳凌天在她彻夜彻夜醉心于军营忘了回家照顾儿子时,他放下外面的生意经营,每天陪在心儿身边安抚着他,哄着不肯睡觉的小家伙的样子;最清晰的就是她大战出发,数万人群之中,她站在高高的看台上,看着碧蓝的海波中一艘精致的小船上,他一身锦服惊若翩鸿,站在船头抱着她的儿子,痴缠不舍得眼神从头到尾都黏在她的身上,千言万语中,他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要她放心的拍了拍心儿的小脊背,对着她露出那张熟悉的、灿烂的可以连天上的骄阳都比不过的耀目笑容。

就是在他灿烂的笑容之下,她这三年虽然过得心苦,可是每每看见他对着她露出笑容,她总是觉得那个笑容可以驱散她心底的丑陋和罪恶,让她每每沉痛的挣扎在一家人的血戮深仇之中时,他温暖的陪伴总是在身边;岳凌天这个人,周颜对待他一直都是特殊的,只要能接受,她允许他在她面前提起‘花容月’这个名字,这份殊荣甚至连夏如君都不曾有过,那是因为她在心里觉得,她跟着世上最温暖、最有孵化人心灵深处丑恶的人在一起,哪怕是世上最不可饶恕的丑陋被拿出来说起,她也不害怕、不紧张、不会发狂暴走,因为他本身就是光,亦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样,他从万丈光芒之中走过来,让她眼前一亮,沉闷的心跳恍然加快。

可是现在,当她看着她这辈子最不可原谅的仇人占据着她已经开始在意、甚至已经装进心里的男人的面貌,那种无法言说的仇恨,恨之入骨的愤怒早已一下子就击断了她的理智;以为是花容月杀了岳凌天的周颜,一下子就将三年来一直仇恨的压力和仇怨一下从心里挖掘出来;所以她才会变成这样,变得像是疯魔了一样,只知道杀人,只知道用鲜血来洗涤她燥欲仇恨的心脏。

花容月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怎么会被拆穿,可是看着那举着刀子朝着自己一步步逼近的心爱女人,他也是心疼的;没有办法,就看他伸出手摸在自己的下巴处,然后用力一撕扯,就看见一张人皮面具就这样在周颜的面前被撕开,接着看见肉和面具的剥离过程,当花容月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代替了这具身体的主人时,周颜眼里的泪不知道何时聚齐,然后无声的滚落。

花容月忍着心口的疼痛,举起刚从手里剥下来的人皮面具,看着一步之距的周颜,道:“阿颜,你听我说,岳凌天不是我杀死的,他早就已经死了;这三年来一直都是我在你身边,是我在你第一天来到北夏的时候在船头上遇见你,是我主动去找得你把季海和赵括带还给你,是我在你快要和夏如君成就好事的时候劝说你离开北夏皇宫,是我为你找的春晖园,是我这么多年以来一直以一个父亲的资格悄悄地陪伴在我们的小花心身边;阿颜,如果你说你要替岳凌天报仇,那么我告诉你我就是你这三年来一直看着的‘岳凌天’,如果你心痛他的离开,甚至已经对这个男人已经动了情,那么我再告诉你,我爱上的那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是你的丈夫,在大周与你同拜天地的丈夫,和你入洞房最后却又被你丢在洞房里的丈夫;阿颜,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我们一直都在一起,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你一直爱的那个人都是我。”

“住口!住口——!”周颜慌乱的举着手里的刀子冲着花容玉狠狠地划刺过去,动作说不出的狠厉和毫不留情,好在花容月现在已经清新,她这样慌乱狠厉的杀招虽然厉害,但因为情绪的激动早已失去了沉稳和判断,所以这几下看上去厉害可却没有多少杀伤力,他只要闪身躲开,就不会被她刺伤。

“花容月,你以为你的花言巧语都能欺骗我吗?明明是你杀了岳凌天再假扮他回到我的身边,你就是想要从我身上谋得什么,然后将我和我的弟兄们害死在这片大海上是不是?你还岳凌天的性命来,今天晚上,我势必要与你一拼生死!”周颜冲动的大喊着,这时候跟他讲的任何话都不会被她相信;毕竟,这么多年来她早已看透了身边的阴谋狡诈,从她离开大周的那一天起,恐怕早已被身边的那些人伤的再无不敢相信身边会有真情真意在。

这样的周颜是花容月从未见过的,就算是当初在她误以为自己是杀害她全家的凶手,盘桓着他的腰要与他同归于尽的时候,她那时候还像个人样,而现在的周颜,似乎早已埋没了人性,变得跟一头饿极了的猛兽无异。

虽然知道这样任由周颜发疯下去自己会很危险,可是不到迫不得已之时,花容月还是忍不下那个心弄伤她,尤其是在看见她一边无知的流着泪一边朝着他挥刀子的时候。

“阿颜,你清醒一下好好看看我,纵然我骗你在先死有余辜,但我对天发誓从来就没想过要杀害你啊!三年前楚襄王府被上下灭门,我害怕你想不开寻死这才用残忍的话一遍又一遍的伤害你,我害怕你会和夏如君好上,所以才会靠近你,让你离开他,甚至还故意在你面前一次又一次的提起‘花容月’为的就是不想让你忘记我,哪怕是恨我的,也不愿意让你忘记!至于岳凌天这个身份,其实我早就在十年之前就已经是岳凌天了,你知道我暗门的身份,天下权贵哪一个能逃出我的眼睛,岳凌天自幼聪颖是经商奇才,可他早就在十岁左右的时候随着父亲来我大周经常便因为染了恶疾死在路上,我为了监控夏如君这才易容混迹在他身边;这十几年来我虽然用岳凌天的身份让北夏国富民强,可是那也是为了大周的存亡;我早就清楚依照北夏的发展早晚有一天会统治天下,如果我能控制北夏的经济命脉,就能在北夏攻打大周的时候让夏如君好好尝尝被经济封锁的艰难,我用自己的能力成为北夏军队的粮草供应商,更是想要断了他们的后路,让他们不敢随便对大周动土;我只是没想到只一心为了大周,到后来我最爱的人却被大周害的流离失所、苦不堪言;你恨大周、恨昭光帝,我又何尝不是?阿颜,我花容月这辈子做事对得起天对得起地,活着的时候对我的国、我的百姓,就算是死了我也愧对于我花家的列祖列宗,但是当你遇险,当你被折磨的没了生的斗志时,我就发誓,这辈子,我花容月再也不要为大周而活,成为叛徒怕什么?死后会遗臭万年怕什么?背负起佞贼的名声又怕什么?我只怕我这一生太短暂,短暂到和你相爱相守的时间都不够,我只怕没有时间跟你解释,让你恨我一生我却连一句辛苦你了这样的话都来不及说!”

“阿颜,在我离开大周带军出来的时候我就对爷爷说得一清二楚,我从那天起就不再是他的孙子,不是暗门的主子,也不是大周的百姓,更不会以身为花家的子孙为荣,我花容月这辈子,生是她周颜的人,死是她周颜的鬼,她信我、愿我,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珍爱她,她若是不信我、愤恨我,那我就心甘情愿的死在她的刀下,黄泉路上我不会喝孟婆的汤,我会牢牢的记住她,下辈子只愿当一个不背负这么重使命的普通人,寻找到她重新和她在一起。”

花容月嘶声力竭的对着面前近乎发疯发魔的女人大喊,字字句句,都说的极为迫切真心;那真情流露的眼神,还有因为躲避周颜的攻击而摇摇闪闪的身影,虽然看上去很狼狈,可此刻的他却是极为高大;这样的一个男人,他可以不要自己的骄傲和尊严,不要自己的荣华与富贵,甚至背负着背叛、谋逆、祖宗的遗训成为花家不忠不孝的宵小之徒,他为的也只不过是和自己的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他说他不怕流言蜚语的重伤,不怕成为花家历代忠烈之中最为人不齿的逆贼,只怕她忘了他、只怕他来不及。

这种胆识,这种不悔,还有这种近乎病态的坚持和执拗,成了这个家伙身上最耀人的光点。

可是这些话停在周颜的耳朵里,却让她误以为成为他的花言巧语的欺骗,手里的刀依然狠厉的砍下,眼里的愤恨依然怒火涛涛;如果说花容月是个偏执的家伙,那么周颜她有何曾不是?!

花容月看着越陷越深的周颜,知道她在这样下去恐怕会因为控制不住内心的仇恨而伤了自己,他伤了没关系,可他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想也没想,突然放开伤口,任由胸口的鲜血不断地溢出,硬朗高大的身躯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样,一把抓住周颜的手腕,借着她的力气狠狠地一使劲硬是用自己身为男人的身高将她按在船板上,看她那双赤红的眼睛里带着痛恨背叛和欺骗的恨意,当真是心急的不了的,千言万语,在这时候都他妈变成了一个屁!

咬了咬嘴唇,花容月果敢的抬起头,胸口粗喘,色厉内荏的冲着她低吼:“你恨我欺骗了你!恨我拿谎言应付你!你以为我他妈自己就高兴呐,我比你们谁都痛恨我自己,我是个男人,生的再漂亮也是个男人,老子的女人不知道被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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