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没有想到这一层主要是因为雷从光太年轻,而一厅之长怎么可能让他做?!再则他在国土厅里资历最浅,让他做其他人没意见?!
但他的话又不是不无道理,他是有背景的人,谁都知道。他从市委办公室到省计生委是因为解决级别,从计生委到南湖是渡金,从南湖到国土是为了回城修养生息有更好的发展吧!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如他,三十几多’就做了副厅长并不多见,而他偏偏就做了。就算有一天他真的做一把手厅长,又有谁有意见?!
真有一天他做了厅长,他在国土厅还有立足之地?!
毕竟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他在工作上整了他,安雪也不会知道。再说,如果安雪知道他的一些劣行,还不知道会不会原谅他呢!安雪虽然温顺,可是脾气发毛的时候也是很厉害的。
“我没说,我只是提醒你。”雷从光耸了耸肩膀,并不否认这种可能性的存在。
“那你把这个给我看,到底什么意思?!”真的,当时被竞争下来以后头脑真是发热了,竟然听信了那个人的鬼话。他一直在整他,他怎么就信了呢?!
“如果没有安雪这层关系,我会按程序移交厅长,可是因为有安雪……你应该知道,就算是敌人,安雪也从来不忍心回击,况且你并不是她的敌人。”顿了顿,雷从光觉得自己真的仁至义尽:“我建议你安心在二级单位工作,如果哪天我出国土,之前我会给你个交待;如果我不出国土,时间稍长一点也会给你交待,如何?!”
郑余怔住了,这就是他对自己的“报复”?!
不自觉地左右张望了一下,取了水杯却又不喝,只是双手不停在水杯上紧张摸索。这个男人真是与安雪在一起待久了,竟然被安雪给同化了……
“赵厅长还有三个月就要退休了,你该不是把希望放他身上吧?!人家说欺老不欺少,你是不是压错宝了?!更何况你还不了解他的为人?!又或者……你现在还怀疑安雪的为人?!”一切都已明了,雷从光直接奔向主题。
“他在厅里工作了近二十年,厅里有许多中层干部都是他提起来的,包括排在最后的一个厅长也是他提起来的,在厅里他的威望很高,只要他想要办成的事情没有办不成的。我是怡景大学新闻系毕业的,自认为写演讲稿和演讲表现都不错,根本不会得那么低的分。之所以我的分数这么低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你,一个是赵厅长。竞争演讲下来,赵厅长找我谈话了,他说他也没算到我分数全这么低。他快退休了,也不想跟我过多计较,让我跟你闹闹,在他退休之前把我安排一下。现在想起来……全是他一手策划的。他现在虽然还在位,但已经没有了实权,因为权力都分配给你了,他心理不平衡……”越说越说不下去,怎么说自己也是大学毕业生,怎么就上了那个老家伙的当了呢?!
事实上与赵怡雨离婚以后,他对自己公报私仇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郑余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发现这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生活在自己的魔障。
赵怡雨他惹不了,竟然把怨气全撒在了现在正幸福生活的安雪身上。与安雪离婚的时候,他做的……也十分的干净利落啊!
“能想清楚是最好,以后做事多想想。我听安雪说你的字不错,今年春节找你写幅对联。”雷从光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这家伙的城府并不深,还算容易对付的。
郑余抬起头看向雷从光,脸不由红一阵白一阵。
安雪也奇怪地看了看雷从光,郑余的字是不错,可是她平时跟他提郑余都少,更加没有捉过他的字不错啊!
“那这件事……”为难地抿了抿嘴唇,郑余只觉得现在乱乱的,完全没有想到事情是这样发展的。
“行政上的任何单位可能都是轮盘,特别是对于年轻人来说更是轮盘,不可能有人常留,我今天在国土,明天说不定就在另一个地方,你说我跟你结仇做什么呢?!再说我跟你的距离……简直就是十万八千里,我至于么?!我说帮你压着就帮你压着,你自己好自为知。”说完,买单走人,独留郑余一个人坐在那里出神发呆。
“老雷,我没跟你说过郑余的字不错啊?!你听谁说的。”路上,虽然他们说的许多话安雪都听不明白,但这一句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没说是你说的。”雷从光侧目一笑,现在没有了郑余这个麻烦,倒还显得一身轻松了呢!
“明明刚才你说听我说他字不错。哦……难道你认为那天我们大门口的字是他写的?!不可能的,他的字比那个字要好,而且、而且他不会做那种事的。”
安雪也很敏感,今天的饭局他们明显有些含沙射影。
“我没说那个字是他写的。”还是不承认,有些事是不用明说的,特别是对于安雪这样的笨女人。
“就是你说的啊,是你说我告诉你他的字好看的。”自己都觉得说的绕了,让安雪自己都怀疑自己,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我没说,你听错了。”忍不住笑了起来,揉了揉她的脑瓜子,然后拉着她上楼。
“明明是你说……”
“我没说……”
“那你说什幺了?!”
“我说我家串串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