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和他们春天赏樱时的情景差不多,边赏景连吃东西,这是日本的传统。不一会儿,众人已经坐在干净的餐巾布上边欣赏漫天枫红边慢慢品尝美味的食物。
迹部景吾点点头,暗忖,这样也挺华丽的,很符合大爷他的美学。
“呐,这是我和浅间太太一起做的奶酪蛋糕,上面的奶酪是你们昨天去挤的牛奶做成的。”淡心捧起一个碟子装着的蛋糕说,期待的看着众人。
嗜美食如命的向日童鞋很认真的问,“淡心,哪些是浅间太太做的蛋糕和点心?”
凤少年不疑有他,“红豆烤饼、蜂蜜柠檬冬甩、抹茶蛋糕,还有这盘和果子是浅间太太做的。”凤少年是好孩子,也有去厨房帮忙,所以知道哪些出自于谁的手。
于是,向日童鞋很不客气的向烙上浅间太太名字的点心伸出手。
慈郎很阿沙力的安慰有些无语的少女,“没关系,淡心做的蛋糕其实也不错的啦,只是没有浅间太太做的那么地道罢了。”
淡心更是无语,良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还真是谢谢慈郎的安慰了。”扁扁嘴,淡心从另一个篮子里端出一碟卖相精致的茯苓糕和果味饼干,笑道:“呐,迹部,这些是水果味的点心,不甜腻的。”
美丽的凤眸慵懒的挑起,迹部景吾眯起眼,很满意自己得到了少女特殊的关照,优雅从容的拈起一块茯苓糕慢条斯理的品尝着。
漫天枫红如火,几个青春的少年坐在树下边聊天边品尝着美味的点心,风儿在树梢头打转,几片落叶沉默的划过少年们年轻的面容,气氛宁定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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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有松鼠耶~”绵羊睁大眼睛,指着不远处说。
“在哪儿?在哪儿?”向日岳人精神抖擞的问,眼睛四处乱瞄着。
“书上说松鼠身上有很多寄生虫子呢……”凤少年事实求是。
“凤,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啦。”向日岳人不满的说,“你看,那么可爱的东西怎么要能像你说的那么恶心……”
“向日前辈,对不起……”
迹部景吾伸手接过从枝头落下的一枚枫叶,纵容的看着两只小动物在商讨要不要捉只松鼠回家养,手指抚上眼角的泪痣,轻蔑的批了声“不华丽”便置之不理了。
“我倒想养只狗,不过……”淡心咬着唇,小声说:“最后它们的下场都不是顶好。不是走丢了,就是被食物撑死了,或者是得了脂肪病。”
坐在她身旁听得真切的迹部景吾抖了抖手指,然后忍住笑,大手一挥,很华丽的说道:“啊嗯,回东京后本大爷送你一只很长寿的狗给你养,萨摩好了,有‘微笑的天使’之称,女孩子们都喜欢养的类型。”
可是“萨摩”长寿么?淡心疑惑。
填饱肚子以后,眼睛也被满天的红色弄得眼睛疲惫,众人提议再去转转。
看了看,淡心和他们说了声,往回走到先前来时的那条溪边,洗下手脚。七八月份的天气,即便林中清凉,但还是觉得全身汗涔涔的不怎么舒服。
泡了下脚,背包里的手机响了,是保刈谦打电话来问他们在哪儿和归程时间,告诉爱操心的舅舅他们会溜一下再回去后,淡心挂断了电话,然后甩开垂在胸前的辫子,等脚晾干了后方穿上鞋。
站起身,呼吸了口林间混着芳草泥土的空气,淡心回身,正准备回去与那群少年会合时,远远的,便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迎面走来,男子优雅从容的举止,并不像这附近的居民,倒像都市里的精英白领骨干,误落了地儿。
淡心眯起眼睛,为自己的猜测笑了笑。不过,当看清楚那男人的长相时,淡心如遭电击,情绪淡薄的瞳孔紧缩。
男人也发现了溪边的少女,只须一眼,便认出她的身份。男人为这巧遇而弯起了唇角,显得十分愉悦,灼热的双眼眨也不眨的注视着她,低沉的声音带着疏离而矜持的冷静。
“……淡心,好不久不见了呢。”
很不凡的一句问候,如耳语般滑过耳畔。
心脏蓦然一片紧缩疼痛,不受理智的控制,那么的突然令她没有防备的痛弯了腰,双手捂住心坎,难以自持的颤抖在四肢百骸蔓延。头发不知什么时候又松散了,发辫散开,丝丝缕缕滑下来,覆盖了半边脸。
男子熟悉的脸庞,疏离而矜持的声音,冷静而从容的姿态,几乎让她以为自己回到了那个世界,回到了那个很大很豪华,却总是冷冷清清的家。
“淡心,你怎么了?”
男子大步上前,托起她的身体,发现她面色惨然,浑身发抖。
淡心扯了扯唇角,想笑,却在男人微露焦急的面容和那双深蓝色的眼中透露的不易察觉的惶急中化为了淡淡的苦涩。
“……”
唇角微微翕动,她想唤他的名字,那个曾经让她依赖了十余年的名字“璟哥”,却无力开口。
男人托扶住她,掏出手机拨通:“九条,马上开车过来,快——”说着,看也不看一眼,男人一把抱起怀里的少女发足狂奔,已然无一丝从容的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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