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小学生是初升的太阳,朝气蓬勃。楚棠摸了摸初升太阳的头,夸奖道:太子勤勉。
&esp;&esp;那勤勉的太子能提一个要求吗?郁恪已经到楚棠的腰那么高了,仰着脸,兴冲冲道。
&esp;&esp;楚棠:殿下请说。
&esp;&esp;郁恪道:明天二月二龙抬头,国师休沐,能陪我去郊外踏青吗?
&esp;&esp;楚棠有些抱歉道:臣明日要离宫,回明月寺一趟,恐怕不能陪殿下了。
&esp;&esp;郁恪是知道的,楚棠自小在明月寺长大,每个月都要抽出时间回去。可能正是因为他确实潜心礼佛,身上时刻萦绕着清冷的禁欲气息。
&esp;&esp;郁恪抱着他的腰,闻着他衣服上的檀香,垂头丧气了起来,又知道不能拦下楚棠,只能点头道:好吧。那你早点回来。
&esp;&esp;好孩子。楚棠摸摸他的头。
&esp;&esp;记楚棠走后,郁恪就拉下脸来,缩在一旁的侍书官抖了一下。
&esp;&esp;郁恪道:你退下。
&esp;&esp;是。
&esp;&esp;他心里不痛快。刚才楚棠摸他头的时候,高兴害羞之余,他又想起了楚棠好像就是那只手摸了八皇子。就像最心爱的玩具即将被人抢走了,一股安静的怨愤在他胸中翻滚。
&esp;&esp;郁恪已经不是当年被人欺压还毫无还手之力的三岁小孩了,他现在有楚棠的庇护,不仅能你打我一下我诛你九族,还能主动去欺压别人。
&esp;&esp;当真有了泰山可倚,肆无忌惮起来。
&esp;&esp;不过他总不会在楚棠面前横行霸道就是了。
&esp;&esp;小时候见多了后宫争宠的事情,他深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道理。
&esp;&esp;于是,他派宫人去叫八皇子,说太子请他到跑马场一聚。
&esp;&esp;其间发生了什么,楚棠不清楚。到了晚上,宫里有人来传,说太子在跑马场摔伤了,请国师到紫宸宫瞧一瞧。
&esp;&esp;怎么今天这些人比赛似的摔下马?
&esp;&esp;通传的宫人不是很急,料想也没多严重,楚棠便打算改完了奏折才去。然而郁恪派了好几趟人来催,说什么明日国师就要离宫了,又得有半月余不见,太子伤口严重,亟需国师抚慰。
&esp;&esp;伤口严重该找太医,他又不是太医。
&esp;&esp;楚棠算是看懂小孩儿的套路了,批完奏折,才慢悠悠去了宫里。
&esp;&esp;去到的时候,郁恪在宫里吃糕点。一见楚棠来,扔下点心抱着腿哎哟哎呦起来,像只被夹伤了腿的小幼崽,睁着一副天真澄澈的眼睛,伸手说:哥哥,脚疼。要呼呼。
&esp;&esp;跑马场。
&esp;&esp;烛火点点,八皇子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绕着偌大的场地跑了十圈,才被大太监放行回宫。
&esp;&esp;凡是能和八皇子作对的地方,郁恪都会避着楚棠暗中和他针锋相对。说针锋相对也不恰当,东宫权势越发强盛,八皇子却只有一个苦苦支撑的沈家,两相对比,谁强谁弱,一眼就能看出来。
&esp;&esp;有一次,楚棠因故和沈三公子、八皇子议事久了,恰好他忘了那天是郁恪十岁生辰,便错过了他的生辰晚宴。
&esp;&esp;郁恪可生气了。但他的情绪藏得越来越好。
&esp;&esp;面对楚棠时,只乖乖巧巧说:哥哥处理朝政忙碌,我懂的。只是不要太累了,要记得多歇息。
&esp;&esp;面对沈左相,他便一本正经:北方旱灾越发严重了,左相不如替孤去探访探访。
&esp;&esp;面对八皇子,他盛气凌人道:国师不为孤庆祝生辰,是因为孤长大了。皇兄也不小了,去皇后山庄那里过生辰的规矩也免了吧。
&esp;&esp;八皇子不能再拖累了沈家,只能忍气吞声了。
&esp;&esp;不管怎样,总之这仇在郁恪幼小的心灵里是结下了。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郁恪对楚棠属性从小就这样,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