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想着,却感觉手上一紧。是郁恪捏了下他的手。
&esp;&esp;郁恪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莫名让楚棠察觉到一丝危险:哥哥还有心思走神?
&esp;&esp;下一刻,郁恪便道:这几日,我一直在想,皇后安插了人手在宫里,按兵不动,时日久了,我们发现不了也正常。但哥哥不是那样不谨慎的人。那日哥哥为什么去御花园?
&esp;&esp;少年抓着他的手,慢慢俯身。身影逐渐逼近、笼罩了楚棠。
&esp;&esp;楚棠半靠在床头,不语。
&esp;&esp;他敛眉,长长的睫毛垂着,打下一小片阴影。从郁恪的角度,能看到他漆黑长发间露出些许雪白的肌肤和脆弱的喉咙。
&esp;&esp;去御花园便算了,哥哥还穿了窄袖劲装。我记得除了去骑射,哥哥在宫里素来不这样穿衣。
&esp;&esp;郁恪声音低低的,因为刚刚过了变声期,逐步成熟,带上些男人的磁性,很是悦耳动听:你知道御花园有危险?你知道他们的目标是八皇子对不对?那你为什么还要凑上去?甚至还要不顾自己去救他?!
&esp;&esp;果然,是兴师问罪来的。
&esp;&esp;郁恪说完之后,房间里寂静无比。
&esp;&esp;半晌,楚棠叹了口气,抬眼直视郁恪:殿下,你先起来一点。臣有点透不过气。
&esp;&esp;郁恪哼道:你也知道你有伤在身。
&esp;&esp;他直起身,没那么咄咄逼人了,可还是板着个脸,像在等个说法。
&esp;&esp;楚棠说:臣还是那句话。殿下,他是你的兄弟。
&esp;&esp;他有何时将我当作兄弟?郁恪嗤笑一声,眼神阴沉下来,但凡他们出手伤你的时候有过半分不忍之心,我都不会这样赶尽杀绝。
&esp;&esp;楚棠摇头:不是这样说的。臣只是殿下的一个下属,但你的兄弟会陪你和郁北
&esp;&esp;郁恪冷冷一笑:说到底,你就是不肯说你为何救他是不是?
&esp;&esp;楚棠无奈。这孩子怎么就听不懂他的意思呢。
&esp;&esp;郁恪见他不说话,冷冰冰道:又或许,哥哥有另立他主的意思,不好和我说?
&esp;&esp;殿下。楚棠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esp;&esp;郁恪不怒反笑:好啊,你为一个外人和我生气。
&esp;&esp;这次谈话仍以郁恪拂袖离去告终。
&esp;&esp;楚棠也有些动气。他想,郁恪这小孩儿真是大了,谁都管不住他了。
&esp;&esp;但楚棠冷淡惯了,情绪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esp;&esp;看着依然在跪着的宫女太监,他认真思考了一下,看来今天逛花园是不可以了。于是,他喊了一声:月容。
&esp;&esp;月容马上开了门,恭敬道:国师大人有何吩咐?
&esp;&esp;楚棠和颜悦色道:晚膳准备好了吗?
&esp;&esp;月容不知郁恪怒而拂袖的事,只看楚棠,便觉他们相处融洽,顿时喜上眉梢:早就备着了。国师今日看上去胃口不错,奴婢马上命人拿上。
&esp;&esp;楚棠这边是毫不在意、风和日丽,郁恪那边就是黑云压城、山雨欲来。
&esp;&esp;皇宫地牢,如铜墙铁壁,火把明亮。
&esp;&esp;狱吏远远便看见少年走过来,恭敬跪下:拜见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