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方嘉禾靠在他怀里,也主动地要来亲他,庄越不禁用了点力,把他按得很紧。
方嘉禾一点也不挣扎,任由庄越横行,连一句不可以都不说。
某个瞬间,庄越也觉得像回到了过去送方嘉禾回家的时候。
方嘉禾说完再见,却一直不离开,两只手搂住他的脖子,害羞又大胆地来亲他。
庄越有时故意别开头,方嘉禾就会问可不可以有晚安吻。
世界上大概没有能够看着方嘉禾的眼睛,还拒绝方嘉禾请求的人,庄越也不例外。
有次方嘉禾好几天都离他很远,庄越照常要亲他的脸,也被躲开。追问后他才不好意思地说最近感冒了,怕传染。
庄越试验了一下,证实亲吻不一定百分百会传染感冒。
方嘉禾还是有点笨,解一颗扣子解了半天。如果能笨到像以前一样对庄越就好了,他想。
但能像现在这样,主动找到庄越也已经足够了。
庄越抵着方嘉禾的背,只希望明早起来还能看见他,而不是又偷偷跑掉。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方嘉禾没有消失,也没有假装无事发生,还很认真地叮嘱庄越要联系他。
庄越问可不可以去艺术展,方嘉禾也很快同意,晚上到家时,还给了他一张邀请函。
范棋告诉他,美院毕业展时,亲朋好友都会给毕业生送一束花摆在作品旁边。
庄越没有参加方嘉禾的毕业展,但还是买了一束花,不知道合不合适。
艺术展有两个入口,庄越进来的时候,看见方嘉禾一直盯着另一个方向。他等了一会,发现方嘉禾还没有反应过来,觉得有些好笑,给他打了个电话。
方嘉禾愣在那里,看上去有些呆,庄越递出花的时候,他好像还处在状况外。
虽然这束花来得很迟,但方嘉禾还是收下,并对庄越说了谢谢。
展厅设置在美院投资的展览馆里,有上下三层,第一层都是这届毕业生的作品,方嘉禾的在第二层。
庄越走马观花地看完了第一层,到了第二层时,才稍稍认真,最后在雕塑系的展区里看见了方嘉禾的作品。
作品占了两个展台,雕塑质地是金属,表面喷了暗金色的漆,造型并未塑成具体的人体形态,姿态动作都是由铁皮和钢筋延伸完成,一座像是两人交缠在一起,一座又像是两人转身各自远去。
庄越目光落在展签上,上面标注了作品的名称:《最后一支舞》。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中间隔了几公分的距离,差一点亲密,少一点陌生。
在没人开口的几分钟里,庄越生出了一些很不可思议的想法,但不敢妄自下决断,最后决定请教作者方嘉禾。
“不介绍一下吗?”庄越问他。
方嘉禾望了他一眼,又很快转开,不清不楚地解释:“我的没什么好看的,看看其他的吧,那边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作品。”
方嘉禾推了推他的手臂,催促他转移视线。
庄越觉得他有些莫名的紧张,扣住他的手腕,没有给他糊弄的机会。
“我对这个感兴趣,比如创作理念,灵感,都不能说吗?”
方嘉禾闻言,很为难地看着他,半晌都没能说出一句很有逻辑的话。
庄越还想问,是不是毕业舞会的事。
但方嘉禾看上去比他还不想提到以前的事,连一个模糊、敷衍的回答都不想给出。
这两周来他们相处得比之前好得多,方嘉禾愿意让庄越去接他,也带庄越去了一次修复室。
虽然当时是庄越自己提出想去看一看,但方嘉禾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