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妍笑道:“下月吧,王爷也是人,也得养精蓄锐呢,吴姨娘莫太过心急了。”
吴佩依脸上一红,忙笑道:“王妃说的是。”
“此外楼姨娘住的那块地里都是要吃药的,未免分开煎药弄得院子里乌烟瘴气,待小厨房建起来,便聚在一起煎药。吃药的时候便由着朝露去看着,虽说都是大人了,但有人就是爱矫情,就是嫌药苦不肯吃。虽说吃不吃药是她自己个的事,但耽误了王爷抱儿子就是大事。因此人人吃药的时候都要被朝露看见,不然的话便要重新煎药再吃一次。”
楼晚华见石清妍看她,便识趣地答应了一声是,因听说是朝露看着她,心里略安定一些。
应付了姨娘们半个时辰,石清妍便又叫了沉水、醉月去看赵铭将事情办的如何了。
不过一会子功夫,沉水便回来说道:“赵总管当真了不得,已经将府里一些巷子穿堂封起来了。咱们院子里的灶台也垒起来了,丫头们都已经知道自己个降成三等的了。”
“可有人闹事?”
沉水笑道:“谁敢闹?”
石清妍微微一笑,心想这锦王府里长幼尊卑乱的很,但有一样好处,那就是人多,楚静乔、肖氏再加上一个她,谁都不敢明着有什么动作。如此彼此牵制着,谁也别想轻易胜出。眼下看似她占了上风,但一切还要等锦王回来了才能下定论。
想着,石清妍便松了口气,暗道幸好她生不了孩子不用侍寝。
石清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距离益阳府不过两日日程的小镇上,一艘小舟停泊在小镇外的湖面上。
秋日的湖边干黄的芦苇瑟瑟作响,不时有只落单的孤雁发出几声哀啼。
小舟里两个戴着斗笠的人手中正持着鱼竿垂钓,另有一人在一旁弓着身子将这几日王府中的事一一诉说给两人听。
一人听了,欢喜道:“恭喜三哥得此贤妻,想来一年后三哥便能抱得五子十女。只是小弟好奇的很,嫂嫂到底跟肖夫人、赵铭说了什么,竟会将这两人镇住。”
另一人听了,叹息道:“叫五弟见笑了,不管说什么,总归,府里的人当是都在等着我呢。”
“三哥不替静乔担心?只怕三哥再迟几日回去,静乔这手里的账册钥匙便都飞了。”
“成王败寇,静乔输了也怨不得旁人,操心这些没要紧的做什么。”
“那三哥就由着嫂子胡闹?”
“总归是皇帝赐下来的人,既然皇帝赐给我一个会做侍寝表的女人,那身为臣子的我也只能乖乖地收了。”
“三哥当真是想叫天下人看出皇帝的良苦用心呢,如今,可是皇帝赐下来的人,将锦王府搅得鸡飞狗跳了。只是小弟不明白,三哥既然要由着她闹,为何又叫人盯着府里的事?”
“她死不得。”
“那三哥当真什么也不做吗?王府里的人定都等着三哥回去呢。”
“……既然她那般贤良地替我做下《侍寝周期表》,我便还她《百子千孙图》。”
☆、15
百子千孙图一
“这图,值钱吗?”
九月二十五日,锦王尚未回来,先叫人捎带回来了一幅《百子千孙图》。
虽心里猜着锦王是离了益阳府了,但因不能叫旁人知道锦王离开益阳府的事,是以对着益阳府的夫人们,石清妍嘴里说的是锦王在益阳府内某个县城里巡查时瞧见了这图,便千叮咛万嘱咐,特地叫人捎带回来安抚她这颗因失子而哀恸的心。
这会子锦王府里头虽称不上尘埃落定,但也算进入了僵局,众人都等着锦王回来一锤定音。
因这僵局,府里也算安静下来了,于是益阳府的夫人们来给石清妍请安,便被石清妍喊着一同欣赏这画。
往日里楼晚华、吴佩依等人见家将夫人们的时候是坐着的,今日不但被石清妍姨娘姨娘地喊着,还只能看着家将夫人们坐着。
那边夫人们虽坐着,但瞧着侧妃庶妃站着,也坐不踏实,只能侧着身子,辛苦地斜签着依在座椅之上虚虚地坐着,面上还得端着笑脸。
石清妍笑道:“王爷也真是的,出门在外只要他自己多保重,我这颗心就安了,偏他还顾虑着我,只怕没几日他就该赶回来,哎,若因为我耽误了王爷的正事,那我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说着,不知想起哪个女人的动作,便依着那样拿了帕子遮着嘴,又得意又娇羞地咯咯笑起来。
楼晚华瞄了眼得瑟的石清妍,虽不知锦王为何叫人给石清妍送来一幅《百子千孙图》,但她想,无论如何,锦王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