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子要写什么?”
“就写某事某地陛下留下宫中的心头好得罪了余姨娘,叫皇后惩戒了那位。”
楚徊心知石清妍是要陷害余君言,叫余君言回宫后成为众矢之的,笑道:“三嫂子多虑了,朕没有心头好。”
“那就挑家世最显赫的。”
“朕为何要听三嫂子的?”楚徊反问道。
石清妍往楚律身边移了移,仰头眼巴巴地看着楚律,“王爷,余姨娘害了咱们孩儿呢。”
楚律难得看见石清妍这“小鸟依人”模样,虽说女人间的事论理他不该开口,但难得她求他,于是对楚徊说道:“陛下,虽说前朝与后宫相连,但英明神武的皇帝是不用连宠爱哪个女人都看臣子脸色的。况且在臣看来,余二将军当真不如余大将军顶用,还请陛下给臣夫妇二人做主,写信给皇后吧。臣的将士都去了燕回关,臣实在无暇照看王妃。”
楚徊眯了眯眼,心道他这位嫂嫂当真是能俗能雅能屈能伸,因对余君言早已失望,便点头道:“朕回去便去信给皇后,想来不出几日,嫂嫂便能收到京里的消息了。”
石清妍抿唇一笑,仰头看了眼楚律,心道这人比楚徊顶用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个长评,开心~~~~~~可惜现在没空双更,日后补上
太抽了,评论都回复不了了
☆、74几家欢喜几家愁十三
石清妍在心里称赞着楚律;楚律也想着石清妍的脑筋当真转的快;才听说楚徊要来西院便想到修路上头去。
夫妻两个难得地这般默契,楚律看着石清妍头顶;心里想着既然陵园那边的炮弹弩机也是石清妍教导王钰做出来的;不如带着她一起过去看一看;再请她指点指点王钰;天晚了再去风有些太大了,城外的雪景不错;待到傍晚,他们便出城;看着雪景从从容容地去陵园,也算是件趣事。
正想着;便见后门上一小子匆忙跑来;却不是跟他回话;而是去跟棚子下的络腮胡子大汉们说话,少顷,这些大汉们中的一半都卷了袖子跟着门上小子去了。
楚徊瞧见那边人走了一半,便眯着眼问楚律:“三哥,这些猛士哪里去?”
“大抵是门上有些麻烦吧。”楚律淡淡地回道。
楚徊听说是门上的麻烦,立时便想到了那个本该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如今却不知去向的顾漫之,在京城中他还觉得顾漫之这顾家的骄子武功高强,自从进了益阳府后,他才开始看到顾漫之是何等的不堪大用。如今料想顾漫之在那些大汉手上得不了便宜,便自嘲地一笑,心道自己一叶障目了,待回京之后定要再挑一个中用的侍卫。
“陛下,这边风大,请陛下回房里歇息吧。”楚律说道,便请楚徊向外去。
楚徊含笑点头,瞧见那边吱嘎吱嘎的声响,看过去是石清妍有意踩在没人踩过的雪地上,于是负着手,昂首也走在那雪地上,笑道:“这北国风光也别有一番趣味,但这边终非故土,三哥就没想到去南边瞧一瞧?”
楚律笑道:“北边事多,臣离不开。”
楚徊一笑,便又向外去,一路胡扯一些南边的景致如何,北边的气势又怎样,慢悠悠地向外走,见自己已经走到门边顾漫之还没追来,心里越发失望。
楚律、石清妍跟在楚徊身后,到了前头,石清妍进了蒲荣院,楚律亲自送楚徊回留客天,待楚徊回了他的屋子,便离开了。
楚徊脸色淡淡地坐在屋子里等着瞧顾漫之何时才能回来,秦柔瞧见楚徊罕见地露出怒色,便兢兢战战地守在一旁,除了放下茶水,不敢弄出一点声响。
忽地外头传来一阵略有些粗重的脚步声,楚徊待要以为是顾漫之回来了,就看见余君言露出身形来,兴许是手腕上疼痛难忍,余君言行动间因要顾忌手腕,脚步便不似往日那般轻盈。
“陛下,”余君言敏感地察觉到楚徊的脸色十分不好,因耿奇声老奸巨猾不肯告诉她楚徊如今的事,于是她便只能在心里揣测着楚徊是怎地了,思来想去,只能想到楚徊是被锦王、瑞王欺负了,“陛下可是心中不痛快?陛下若有不痛快,只管冲臣妾发出来吧。”
楚徊叹息一声,和缓了脸色,说道:“不关你的事。”
秦柔瞧见余君言一双手软软地垂着,脸上也没什么血色,不由地有些兔死狐悲,心里想起人说这是余君言欺负了楚静乔后被锦王教训了,心里有些风声鹤唳,暗道日后自己不可再话里藏话地贬低楚静乔了,不,应当是谁都不贬低,如此也免得得罪了谁。
余君言因耿奇声不肯告诉她楚徊的事便敏感地去想自己如今失宠了,于是低头温顺地说道:“陛下,臣妾休养了两日,如今就能够去郡主那边伺候了。”
“嗯,快过年了,郡主忙碌的很,一时顾忌不到你,你莫往心里去。”
余君言听着楚徊的温柔声调,一时又有些迷惑,心道兴许自己想错了,楚徊还是关心她的,低头答应了一声,便慢慢向外退去,待到了外头,思量一番,闻到空气里漂浮着一层油腻的炸油味道,心道快过年了,这益阳府的人都开始准备过年的点心丸子了,可恨她跟楚徊还要被强留在益阳府,漫不经心地向外走,瞧见一个妇人从一间屋子里出来,认出是那天领着她去蒲荣院的赵铭家的,便站定了等着赵铭家的过来给她请安。
赵铭家的瞧见了余君言,虽知余君言如今是个美人了,但未免叫声美人叫余君言心里生她的气,便只称呼她为娘娘,堆笑道:“娘娘出来?这天好不容易晴一回,是该出来晒晒太阳。”
余君言瞧见赵铭家的手里拿着一只风筝,便笑道:“大冬天的,谁还要放风筝?”
赵铭家的心知这风筝是石清妍叫人从王府里拿出去卖,后头又被余思渡买回来的,笑道:“余二少爷叫小的将风筝送给郡主,郡主多病,余二少爷说叫郡主放了这风筝,去了病气。”因不曾去看余君言的手,是以此时只觉得余君言气色不好,并未去想别的。
余君言听赵铭家的这话,登时便怒了起来,心道她被顾漫之挑了手筋她侄子不问一句,楚静乔装病倒是能叫余思渡牵肠挂肚,笑道:“那你赶紧去给郡主送去吧。”说着,便又笑着目送赵铭家的离开,等赵铭家的走了,却不急着去楚静乔那边,转而向余思渡、余问津兄弟的屋子里去。
余君言过去时,余问津正因余思渡对楚静乔的关切心里莫名难受,是以见了余君言来,神色间还有些淡淡的,兼之余大将军处境堪忧,余君言、余笙兄妹二人却在京城过得风生水起,于是乎,余问津有些迁怒于余君言,开口问候的时候语气越发疏远。
“见过娘娘。”余问津说道,余思渡听余问津这般称呼余君言,便也以娘娘称之,又因是余君言多事告诉了楚静乔身世一事害得楚静乔旧病复发,于是看余君言的时候也很有些怨怼之色。
余君言权装作看不见这兄弟二人的神色,面上亲热,心里埋怨这二人的凉薄,笑道:“太见外了,还跟早先那般叫我姑姑吧,如今来益阳府,静乔不再叫我姑姑,你们也改口称我为娘娘,实在是物是人非,叫人想起往日大家伙一起亲亲蜜蜜的便伤心地了不得。”说着,脸偏了偏,眼角沁出泪花来。
余君言的丫头忙拿了帕子给她拭去眼泪。
余问津看俞君言双手垂着由着丫头动作,心道传言果然是真的,他多少听说了一些余君言的事,但因怕余思渡乍然听说余君言的事鲁莽冲动,于是便一直瞒着他,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