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徽柔在坠入无边的黑暗时,做了一个梦。
她又梦见了写下江袭黛之前的岁月。
失重感一次又一次地传来,是阵发的,引人头晕。
让她感觉到慰藉的是,鼻尖始终围绕着一段不甚清晰的暗香。
味道如水墨一样晕染开,又淡漠无痕地消失在了虚空。
燕徽柔伸出手,想要挽回些什么——
但是没有用。
取代那股古香古色的香味的,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这股味道燕徽柔很是熟悉,让她的胃部下意识抽搐起来,一时难受得紧。
江袭黛……
不,她舍不得。
她不能放开她。
只是眼皮子似乎压了千斤重,她想要挣扎,想要睁开眼睛,却感觉眼前有一道无形的墙壁。
燕徽柔如飞蛾扑火般地撞上去。
强光刺破了黑暗。
听觉逐渐回来了。
窸窸窣窣的……
仪器的滴滴声,来往的脚步声,低声的交谈。
燕徽柔抬起眼皮看过去,瞧见的场景却让她绝望。
洁白明净的天花板顶替了红木的楼顶,简洁流线的设计与记忆里熟悉的繁复奢华花纹不再如一。
有限的视线里,凑过来熟悉的脸。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