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呢!明兄弟!你可别笑我老气横秋,我……我对你可真是一见……一见……”
关山月见她眯起眼睛,一张恶心之状,生怕她会说出什么不入耳的话来,连忙作了揖道:
“我们一见如故!还望大姐多加照顾!”
入画笑着道:“对了!一见如故!你说得真好,我虽然才第一次见到你,可就像认识你很久很久了!今后我们可得多亲近亲近!”
司棋摸着胡子笑道:“我们相处久了,你怎么不跟我亲近亲近呢!”
入画红着脸啐了一声骂道:“死矮鬼!你少贫嘴,当心我拔光你的老鼠胡子!”
司棋一缩脖子,入画似乎也感到有点不好意思,连忙回头对关山月道:“明兄弟!你不会嫌我这个大姐太粗野了吗……”
关山月啼笑皆非,不知如何启口,琴挑微笑道:“入画快走吧!别叫夫人等得光火了!”
入画这才想了起来道:“正是!夫人就是叫我来催你们的,一说话就忘了,我们走吧!”
琴挑仍是笑吟吟地道:“入画i你先去禀告夫人一声,我们陪着明老弟随后就到,记住先替明老弟吹嘘一番!使夫人对他有个好印象!”
说时用手一指残竹,入画会意点点头,道:“我懂了!夫人真要生起气来,你们两个,也得跟着遭殃!”
说着身子一扭,人就像一阵旋风般消失了,关山月虽然觉得松了一口气,可是见到她离去身法之速,则又不禁暗自骇然!
司棋笑着挨近关山月道:“老弟!你交上桃花运了,这疯婆娘对你岂仅是一见如故,简直是一见钟情了,只要你能交上她,广寒宫中,你大可为所欲为了!”
关山月脸上一红,琴挑已愠言斥道:“司棋!别胡说八道,人家是代你受过,不过……
关世兄,我看这妮子对你的确是有点意思,你当然不会看上她的,可是我希望你不要太令她难堪,广寒宫中除了月华夫人,武功数她最高……”
关山月不禁佛然道:“什么!要我去敷衍她!那可不行,我见了她,就感到恶心,我真不明白你们在捣些什么鬼,平白无故地替我换了名姓!又要我……”
琴挑叹了一声道:“关世兄!请你忍耐一下,更改名姓大概是侍书的主意,请你相信我们是在帮助你,帮助张姑娘,现在无暇细说,日后有机会,我们会对你解释明白!”
关山月愤然道:“别的我都不问了,至少你们该告诉我,月华夫人是个怎么样的人,等一下见到她之后,我也好相机应付!”
琴挑又叹了一声道:“月华夫人是你永远无法了解的一个女人,我只能告诉你她的武功已臻超凡入圣的境界!你明白这一点就够了,我们走吧,再迟夫人可真要生气了,还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入画是个好人,也许她的态度令你看不顾眼,但是她心中的确非常善良,那个人完全是质美而未学!胸无城府……至少你不可以看不起她……”
说完,又叹了一声,然后才举手相催道:“快走吧!夫人的性子很急,叫她等久了,的确不是好事!”
司棋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关山月的衣服,穿过竹林迳行,关山月只觉得他的力气很大,身不由主地被拖着走路,很不习惯,可是司棋拉他时所用的劲道很怪,手在前面,力量却在身后,仿佛是推着他前进一般,使他连挣扎的力量都使不出来。dashenks
走出竹林,却是一片很大的花圃,间或也点缀着亭石之胜,花圃后面则是一大片华丽的屋宇,楼阁玲珑,阁前有白玉的门楼,横书着“广寒宫阙”的匾额,旁边则是一幅楹联,以极细的精工镌刻而成!
“嫦娥应悔偷灵药,春花灿烂,秋月明媚,人间天上绵绵恨!”
“天孙无意织机锦,夏荷芳香,冬雪皎洁,碧海青天夜夜心!”
对仗不算工稳,却有着一丝淡淡的寂寞哀愁,关山月正在玩味那联句中的含意,却见峰下那个,叫做侍书的书生,正闪躲在门楼之下,一脸焦灼之色。
看到他们之后,立刻就迎了上来,琴挑见了他,马上摇摇手轻声道:“侍书!我了解你的苦心,不必再说了!”
侍书脸色动了一下才低声道:“我只想尽一点心而已,请你原谅我替你改了名字,那是不得已之举,见了夫人,你只说是我在山下碰到你,引你上来见夫人,千万不可说是为了张……”
琴挑连忙道:“我们都跟他说过了,你不用再吩咐了……”
关山月还来不及作何表示,厅前走出入画,以响亮的声音道:“夫人宣明千里进见!”
目光深注在关山月身上,意思是叫他在态度上要放得恭敬一点!
关山月虽然知道那月华夫人必然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可是要叫他对一个陌生不相识的女人表示过度的谦卑,却不是他愿意做的事。遂满不在乎地一昂头,大踏步向前走去,经过入画身旁时,还听得她无可奈何的一声轻叹!